柳凌如今心急如焚,卻又不知如何幫得上父親,好多時候,都是在噩夢中驚醒。
不知明天、后天,父親會不會再被第二次扣上莫須有的罪名?
思緒多了,也就累了,不知不覺就酣然入睡……
五更寅時一刻。
“咚咚咚!咚咚咚……”衙門外面的堂鼓竟然莫名其妙的響了起來,而且還很急迫,在鴉雀無聲的夜色中,異常刺耳。
時間不長,值班的衙役敲響了后宅的大門:“大人,大人,趕緊起床,又有事情發生了!”
周清喜慌里慌張的穿上衣袍,提著鞋子跑了出來:“怎么了?怎么了?哪里又死人了?這剛消停了兩天,又要出癥結,還讓不讓人過日子了?”
衙役趕緊解釋:“大人,沒死人,但也快要死了。”
周清喜一怔,感到衙役的話一頭霧水,斥責道:“你什么意思,說話別這么繞來繞去好不好?把你的舌頭捋直了,仔細說清楚。”
衙役擦了擦額頭的汗珠:“大人,是這樣的,昨天來的那個呂府的小子,剛剛敲響堂鼓的就是他,他說呂家大夫人不僅絕食了一天,在三更子時竟然割腕自殺。
幸好發現的及時,大夫已經救了過來。人剛醒,就嚷嚷著要找苗大娘,呂老爺放下話來,只要苗大娘肯去,盡可讓苗大娘提出任何條件。”
“還好,還好,只要沒出人命就好。”周清喜倚靠在門框上,長吁了一口氣,“你趕緊去給那小廝說,讓他再等會,我先問問苗翠鳳的意思再給他回話。”
“遵命!”
……
“什么,她自殺?我不信,不信……我不去,不去,去了我就是死路一條。”苗翠鳳跳下床,衣服沒穿好,就抱著柳凌,大聲嚷嚷起來。
“好好好,少安毋躁!少安毋躁!”柳凌輕拍著苗翠鳳的后背。“奶娘,你聽我說,呂家大夫人到底是不是如他們所說,我們還不清楚。
如果真是,因為你的拒絕,出了人命,我們心里真的過意不去,是不是?真若不行,我跟著你一起去看看情況,他們如果有什么歹心,我馬上帶你再回來。”
苗翠鳳唯恐呂家是兩面三刀的面容:“那如果他們偏偏在你回來的時候,再丑態必露怎么辦?”
“這個你放心,你還是自己一個人去,我偷偷潛進去,在暗處觀察他們真實的舉動……奶娘,我可是被你從小看到大的,你還不了解我的本領,說出來的話定會做到。”
苗翠鳳看著如同自己女兒一樣的柳凌,那種肯定的眼神,怎么可能會不相信她,但內心總是有一些怯懦,畢竟呂家剛處置了兩個犯了錯的丫頭,那種血淋淋的場景,仍舊歷歷在目。
苗翠鳳盡管有多么不愿意,但還是說了句:“那好吧,凌兒,你一定要去,絕不能欺騙我,否者你奶娘我死不瞑目!”
“奶娘,你這是說什么呢,什么死不死的,好像你這一去就是在赴刑場一樣……好好想一下,奶娘還有沒有需要帶的,沒有的,我可以給你去外面買?”
“什么都不需要帶,只要你能去就行了。”苗翠鳳頭也不回的走出廂房。
柳凌一陣詫異,她明顯的看到奶娘的眼里,分明在閃閃發光,心里不禁一陣悔意。
……
呂府是在南城位置最繁華的地帶,也是有錢人聚集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