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父親只覺著母親的突變讓他丟臉,不僅把奶娘的死全部封鎖,還奪走了母親的全部自由。
即便是我這個親生兒子,想帶著母親一起出府,也斷然不行……現在,父親狠心把我們趕出去,倒不失為一種好事。”呂容冷冷一笑,語氣中充滿了許多滄桑感。
柳凌能體會到呂容對這個家帶給他的心寒齒冷、冷漠無情,不由得對他有了些許的憐憫:“大公子,你母親的瘋癲,還有奶娘的死,分明就不單純,即便你父親不再理會,你作為兒子,也不應該置之不理。”
呂容苦笑了一聲:“我也很想知道事情的背后到底是什么,可是當夜,只有奶娘與母親兩人在場,根本就找不出第三個人來。
你也看到了,我本就弱不禁風,連自身都保護不好,更別說查案了,再說了,我又要去找誰查起……
對了,我想起一件事,當晚我們趕到時,曾經聞到一股沁人心脾的香味,那香味好像是我們園子里的紫菊。”
“呂府的女眷有沒有喜歡這種香味的?”
“不曾聽說,自那以后,園子里十幾棵紫菊突然就消失不見了,種種事件都是那么詭異。
到現在我一直郁悶著,母親到底看到了什么,本來我們母子倆在這個院子里過的很是辛苦。
現在我們又被趕到到那種荒蕪的老宅子里,能想象得到以后生活的凄苦。我還好,只是擔心母親會承受不了。”呂容又是一陣苦笑。
柳凌雖然看不清呂容的模樣,但從言語之中聽出,一種無法言表的恨意。
此時的呂容,把整個身子轉向一邊,咬牙切齒的聲音清晰可見。
“你很憎恨他們!”
“憎恨?是誰?”呂容的話語,顯露出些許的緊張。
柳凌知道他在明知故問,便也不想跟他周旋:“你的兩個姨娘與你的父親!”
“從何談起?”
柳凌淡然一笑:“我還知道,你不僅是恨父親對你們母子倆的冷漠,你還懷疑兩個姨母就是害死奶娘、與大夫人瘋癲的罪魁禍首。”
呂容的腳步連連向后撤退,似乎很害怕柳凌背后未知的身份:“我今天是不是跟你說的太多了?我總覺著你的身份不僅僅是一個婢女……你到底是誰,為何能夠看透我的心思?”
柳凌聳了聳肩:“這有何難,如果換做我是你,第一個定會懷疑你們母子倆落魄之后,整個呂府受益最多的是誰。”
呂容慘笑了幾聲:“姑娘說的確有道理,我們母子倆這一走,受益最大的就是那兩個女人與他們的兒子,至于父親……噢,天色不早,母親想必也沐浴好,你趕緊去伺候吧,這一段時間,我有可能暫時不住在老宅里,以后母親的生活,就要全部依賴于苗大娘與你。”
柳凌還想問什么,呂容已經走遠了。
這時,房頂上的徐韻跳了下來。
“你都聽到了?”
徐韻嗯了一聲,又道:“你對呂容這個人如何評價。”
站了那么久,柳凌這才感到兩只腳麻木不堪,趕緊慢慢移動著小碎步,以此緩解:“呂府所有人眼里,他很懦弱,我看不然,他的內心卻有著別人看不出來的堅韌。
這一次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他明日定會想辦法去查呂府二位夫人的底細,以此查出真正害他母親的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