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凌的嘴角一撇,不被人察覺的冷意襲滿臉上。
她站了起來,來到低矮的案幾旁坐下,用瑟瑟發抖的手,端起水壺,倒了兩杯早已涼透的茶水。
“天黑風大,站在外面,多有不適,不如推門進來,喝杯茶水,繼續保持您優雅的風度。”柳凌朝著關閉的門口大聲說道。
外面并沒有傳出柳凌期待的回聲。
柳凌反而不急不躁,以此空余時間,盡力壓制自己不平穩的心情。
一會兒時間,西廂房的門,終于吱扭吱扭開啟了。
緩步走進來一個蒙頭裹面、夜行衣打扮的男子,手里拿著一把匕首,兇戾的眼神瞪視著柳凌。
柳凌這一會,卻是異常冷靜,攤開一只手:“徐大人,這里本就是你的家,應該不需要我謙讓了,呶,你就隨意坐吧。”
徐澤站立一瞬,說道:“看來,你早就知道我會來的?”
柳凌冷冷一笑:“當然,只是我并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只能有一半的希望……不過,你還是沒有讓我失望,最終忍不住來了。”
徐澤哈哈大笑,把手中的匕首插于腰間,撤掉臉上的黑面巾,感覺還是不適,索性連頭巾也全部撤掉,這才坐到柳凌的對面。
他端起柳凌早已倒滿的茶水細品了一口,眉頭微挑,趕緊彎腰全部吐到地上:“你準備的茶水太涼,我很不喜歡。”
柳凌似笑非笑:“徐大人,你可不能怪我,誰讓你的腳步太遲,早一點來,這杯中之水定會如你所愿,溫熱適中,正好喝,是不是徐大人?”
“也對!說實話,這可是我們第一次這般面對面坐著。”
“確實如此!”
徐澤用犀利的眼神,上下打量著柳凌:“想來,在傍晚時分,在我房間的話,你是故意透露出來的,目的就是為了引我過來。”
“徐大人好思量,我確實是有這個心思,但不敢保證,只能一個人在這里傻等了好長時間……結果很讓人欣喜。”
柳凌瞥視著徐澤:“你難道不知道,你不這樣說,我也會來找你……應該是殺你。”
徐澤的眉頭輕挑了一下:“我不僅知道,你時時刻刻都在盯著我的行蹤,還時時刻刻想殺我泄憤,一個想而不得的玉佩,一直在我手中攥著,換了誰都會有這樣的沖動,不奇怪。”
徐澤哈哈大笑:“你倒是挺能理解人的。說說吧,你這般處心積慮,目的是什么?”
柳凌擺了一下手:“我能有什么目的,不就是不想讓人把父親和我的性命,輕而易舉的攥在手心里而已……要不,我們做筆生意吧?”
“你與我做生意嗎?”徐澤冷然大笑,“我倒是很想知道你到底與我想做什么生意?”
柳凌的嘴角一抿:“我把你想要的玉佩交給你,但你必須放過我與父親,我們父女倆可以遠走高飛,絕對不會干涉你想要完成的大事。”
徐澤的眼皮微微低下,用手調整了一下袖口的傾斜:“我要是說,我可以放了你們,你會相信嗎?”
柳凌聳了聳肩膀:“當然不信,我會把玉佩交付給別人,如果我與父親到了一個自認為安全的地方,便可以讓托付的人偷偷告訴你玉佩的地方。”
徐澤操持著一副老奸巨猾的微笑:“你還挺自信,就不怕我會派人跟蹤,玉佩一旦拿到手,你們父女倆的小命照樣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