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爺,你要跪,我就在此陪著您,不就是雪停么?我陪您等。”懷桑跪在沈落的身邊開口道。
“萌萌那?”
“你放心,我讓蝎子去了。”懷桑一邊回答著,一邊在懷中掏東西。
她將懷中的暖貼一個個塞進沈落的懷中,這東西是當時沈落賞給他們的,當時懷桑一個都沒有用。
沈落看著懷桑,又將東西一個個都掏了出來:“懷桑,我知道你擔心我,但我既然認了罰,便不能如此,你既然是陪我的,你用吧,你身子弱,我沒事。”
“九爺不用,那懷桑也不需要。”懷桑將暖貼丟在地上,開口說道。
沈落動了動身子,整條腿已經凍得動彈不得。
“懷桑,你這樣,我不會認為你衷心的,只會認為你蠢。”沈落開口道:“我知道勸不動你回去,但你做這些無謂的犧牲亦是無用的,你想想,倘若這場雪過后,我無事,你病了,我該當如何?”沈落的眼神犀利,但在月光下,懷桑見到的眼神也柔和了許多。
她抿了抿唇,默默的將暖貼又撿起來,揣回到自己自己身上。
見沈落跪的筆直,自己也挺了挺脊背,不過不一會兒,便堅持不下去了。
一直到后半夜,雪還在下。
離彥也沒有睡,看著窗外依舊下個不停的雪,看向凌陌:“她還在?”
凌陌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還沒有反應過來。
他竟然被懷桑放倒,還睡到了現在。
“是!”凌陌開口回答道,他剛剛,有去看過。
離彥冷哼一聲,扯下衣架上的披風,出了門。
沈落已經凍僵,懷桑縮在她的身邊,幾乎已經堅持不下去,幾次都差點睡過去,都是被沈落掐醒的。
若是真讓她睡過去,就怕明早起不來了。
蝎子去大牢找了一圈,沒有找到萌萌的身影,再趕到慎刑司的時候,慎刑司早已經關門,他跟慎刑司的人對峙了將近一個時辰,才進了門。
將萌萌送回太醫院的時候,才朝湖中心趕去。
他去的時候,剛好在沈落的身后看見離彥朝沈落走過去。
沈落低著頭,但脊背依舊挺直,不知是自己太過倔強,還是已經凍僵彎不下腰。
離彥一直到走到沈落的面前,沈落都沒有抬頭。
離彥蹲下身,輕輕抬起沈落的下巴,她的皮膚冷的嚇人。
離彥的手也忍不住抖了一下,可是,已經到此種地步,他不能放棄。
“你還不肯向我道歉么?”離彥開口問道。
沈落的睫毛已經掛上了一層白霜,頭發也全都成了白色的冰晶。她緩緩抬眸看著離彥,沒有馬上開口。
她吞咽了幾次唾沫,似乎是在緩解嘴部的僵硬,差不多了,才慢慢開口:“你有說過么?要我道歉?”
“離彥,我們是彼此對不起,不是我對不起你。”沈落緩緩開口,聲音很輕。
但還是飄進了離彥的耳朵。
離彥手中拿著他的披風,披風下,還有一件紅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