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江年等對方安靜下來之后,卻是搖頭問道。
這句話讓老者臉皮頓時微微一怔,但很快,他就冷哼了一聲,沒有說話。
“我雖不識你,但想來在此之前,你當也是一方人杰,身份尊崇,身居高位之輩。落到如今這種境遇,全是因你信了不該信的人,干了不該干的事兒。是非對錯暫且不論,我且問你一個問題——你覺得你此刻死扛著不告訴我,那個叫你來的人,知不知道?又或者他知道了,你覺得他會不會在意?”
陳江年不帶絲毫煙火的問出一個問題。
這個問題,讓老者渾身都是一顫,盯著陳江年,卻不說話。
“我想這個問題,你心中其實是有答案的吧?事實上,你不說,我也大致能猜出是誰……無外乎大皇子和二皇子而已。你說與不說,于我而言,其實區別不大。因為你也知道,我與那兩人的關系——或早或遲,總有清算一日。我只是為你不值,一個靈境強者,就這般死的不明不白,無聲無息,關鍵是還不會有任何人記得你的犧牲……這,其實才是最大的悲哀啊。”
陳江年輕嘆。
“別說了!”
老者突然嘶聲喊道。
陳江年安靜下來,只是看著他。
老者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紅,一陣白……
足足大半天之后,他才咬牙,嘶啞著聲音:“是……魏長生。城中,還有他的人。在,洛長生處等待……”
陳江年看了看他,而后點了點頭,轉身就走。
“等一下……”
老者突然叫住了陳江年。
陳江年站定,扭頭看向他。
老者咬著牙,紅著眼睛:“幫我殺一個名叫風烈行的人……是他,做的說客!”
老者的仇恨,在陳江年的三年兩語之間,果然是轉移到了其他人的頭上了……
果然,不管什么東西,都是對比出來的。
幸福如是。痛苦如是。仇恨……也如是。
陳江年看了看他,而后點了點頭道:“如果你所言不假,我會的。”
說完這句,他在不多言,帶著人離開了。
老者呆坐在陰暗的牢房中,許久之后,牢房里傳出壓抑到極致的低吼,那聲音,充滿了悔恨和痛苦……
一群人出了地牢,一干府軍將領都一臉欽佩的看著陳江年。
他們實在沒想到,就這么寥寥幾語,竟真的讓城主撬開了對方的嘴巴?
沒有上刑,甚至沒有逼供,只是簡簡單單的說說話而已……
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陳江年自然不會給他們解釋什么叫做心理學……雖然他本人對心理學這門學科也是一知半解。但畢竟在那個信息大爆炸的時代廝混了那么多年,這種手段,已經近乎成為一種本能,實在沒什么好炫耀的。
此刻陳江年在思索另一件事,便就是那‘洛長生’……
“魏長生……洛長生……這個世界的人,對‘長生’,還真是有夠執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