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小子倒是鬼機靈的。”
丁連山將煙盒往桌子上一丟,吸了口煙,才道:“你知道那混混是怎么找上你的么?”
丁連山一句把夏墨問的愣了一下,夏墨還未回答,丁連山便自個說道:“是我給他們透的消息。”
夏墨眉頭一皺,卻是不知道丁連山為何這么做。
若是說怕他泄密,他自己出手便是了,只要自己來不及進到農場空間絕對是有死無生。
丁連山看到夏墨的表情,緩緩說道:“你是個好料子,比我好,也比我師弟好,天神神力,臂如蒼蟒,是個習武的好材料。”
“但是”
他聲音一頓,話鋒一轉:“你小子懷的什么心卻是沒人知道。江湖險惡,最險的就是這人心。”
夏墨松了口氣,問道:“您看我這是過了嗎?”
“不差。”
丁連山口中吐出二字,他道:“危時顧人不算壞,當街動手夠果斷,晚上設伏夠陰,拼死搏殺夠狠,是塊混江湖的料子。”
丁連山說完,忽然甩給夏墨一張泛黃的老照片。
“前輩,你這是?”
照片是幾個人的合影,兩人坐在中間,周圍站著幾人,右邊一人與丁連山極為相似,是他年輕時候模樣。
“看到右邊坐著的那個人了嗎?那是我師弟,宮寶森,我給你尋的師父。”
“前輩你不收我?”
夏墨有些吃驚,他本以為丁連山會收他為徒,但是沒想到他竟然是將自己推薦給宮寶森。
丁連山吞吐著煙,聲音略微低沉,他道:“若是幾十年前,我定親自收你為徒,可惜啊,錯過了。”
他將煙頭掐滅在桌子上:“我現在是鬼,教不了徒弟,也讓你出不了頭,收不得你。”
丁連山隱姓埋名,是門派的里子,收徒不合規矩,就算是收了,也會讓夏墨來路說不清楚,出不了頭,他這么做是為了夏墨好。
“去找我師弟吧,把照片給他看,他會收下你的。”
夏墨明白了丁連山的好意,拱手沉聲道:“夏墨多謝前輩。”
丁連山笑了起來,他道:“謝什么謝,你是個好料子,我不收你,只怕過些時日金樓里面那些個家伙也會對你動了心思。”
丁連山站起身來,抬頭看了看天色,他對夏墨道:“手還疼吧?趁著有些時間給你正正骨。”
夏墨未及反應,丁連山便是伸手將他拉起。兩手順著夏墨小臂滑落。
輕輕一碰,便是聽到咔嚓聲響,原本微微偏離的骨頭,便是接在了一起。
夏墨本以為他接骨已經完成,哪想到丁連山竟然腳尖一點碰在夏墨的腳上。
夏墨兩腳分開,兩腿微彎,竟然隱隱形成一個類似弓步的步伐。
“前輩你....”
“別說話,正骨治病要專心,分心了就整差咯。“
他將夏墨的手一牽一引,一手抬起位于眼前,一手下沉位于丹田位置,掌心朝外。
“腰要直,人如弓。”
他手點夏墨的后腰,將夏墨的腰背點直,夏墨知道丁連山是在給自己傳藝,當即凝神傾聽。
丁連山手點夏墨的心口,笑著道:“方才我見你被他打中胸口,喘氣給我看看傷到了沒有。”
呼.....”
夏墨每一次呼吸,都是跟著丁連山手的節奏,原本正常的呼吸,忽然好似牽引了身體里的力量一般。
夏墨只覺得掌心、足心生出了一股暖流開始在身體里竄動,每過一處好似洪流,滾滾之聲響起,周身開始發燙。
“氣可順了?”
“順了。”
丁連山撤手,深深看了夏墨一眼,緩聲道:“順了便去尋我師弟吧,從今往后,一重關是一重山,明暗化真丹,煉罡見真神,也不知你能走到幾步。”
“師父”
夏墨這一聲師父,丁連山沒有拒絕,他說的不假,若是幾十年前他定然會收下夏墨。
一聲師父,只在此刻,今晚過后就算是夏墨要認,丁連山也不會認的,日后入了門便是只有師伯了。
丁連山沉聲道:“天亮了,就走吧,若是師弟問起我,叫他莫來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