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寶森面露詫異,本以為按照故人指點來拜訪得到應當是年歲不小的人,但是沒想到竟然是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
“小伙子,不知你是哪位故人推薦過來的?”
“前輩看過照片便知道了。”
夏墨從懷里拿出那張泛黃的老照片,老姜接過了照片目光一瞥,露出驚色。
“老爺!這......”
他將相片遞給了宮寶森,宮寶森接過照片,失聲道:“師兄!?”
他抬頭看向夏墨,目光如炬,問道:“讓你來的是我大師兄?”
夏墨道:“是李存義前輩。”
“他.....他現在在哪,過得還好嗎?”
宮寶森帶著顫音,當年的事情是大師兄李存義抗下了一切,擊殺薄無鬼得罪了軍閥和日本人,然后才亡命天涯。
可以說若是他師兄還在,他這身名聲全都該是他師兄李存義的。
夏墨道:“前輩他在佛山金樓,換了名字,過得還算安穩,不過....他說前輩你不用去找他。”
“唉”
宮寶森聽到這話,不禁露出失落神色,師兄的意思,他懂。
如今關東是日本人的天下,回來還不是時候,而他作為北方武林之首,南下不易,容易惹起南方武林的猜疑,也容易暴露了師兄。
他略一收拾情緒,目光落回到了夏墨的身上,沉聲問道:“小伙子謝謝你帶來了師兄的消息,不知師兄讓你來是為了何事?”
“拜師學藝。”
夏墨這話一出,一旁的馬三還有老姜目光齊齊落在了他的身上,如火如炬,端是嚇人。
夏墨凜然不懼,他道:“我本欲拜師李存義前輩,他說他不收,讓我北上尋您。”
宮寶森深深打量了夏墨一眼,忽然對一旁的老姜和馬三道:“老姜、馬三你們先出去門外候著。”
“是,老爺。”
“是,師父。”
兩人回聲之后,轉身大步出門,絲毫不見拖泥帶水,唯獨路過夏墨,多看了一眼,不知宮寶森要與夏墨說些什么。
“孩子過來,我好好看看。”
宮寶森招呼夏墨上前,夏墨上前幾步站在了宮寶森的面前。
宮寶森站起身來,腳尖一點便是打中夏墨的小腿,夏墨身子一個踉蹌,下意識站出形意三體樁,身如橫弩蓄勢待發,站立如松巍峨不動。
“好!好!好!”
宮寶森看得眼前一亮,連道三個好字,“是我師兄教的三體樁功。”
古武內家拳的根本是修行身體,每個人的身體不同,對武學的理解不同,這基本的樁功都會有略微的差異。
當然這樣的差異是在武學大家的層次才會有有所體現,故而又演變出了各種家形意拳路數。
丁連山交給夏墨的便是他對形意樁功的理解,比基礎的樁功強上幾分,也是用來與宮寶森說明身份的東西。
“好孩子,你跟我師兄多久了。”
夏墨樁功穩健,氣勢已然初露頭角,宮寶森便以為夏墨已經跟隨自己師兄學了有一段時間了。
“前輩教我一夜,我在路上練了三日。”
“什么?!”
宮寶森目中透著震驚,這般樁功已經開始凝練氣血,入了眀勁的門,竟然只練了三天?
他立刻上手抓住夏墨肩膀,勁力透體而入,夏墨身上的氣血在這勁力的引動下竟然發出了如同虎豹的低吼聲。
虎豹雷音。
“這....血未凝而有雷音,孩子你是個天生練武的材料。”
宮寶森慨嘆一句,他是又驚喜又覺得可惜,這般材料,不走歪路,振興師門成為一段佳話不在話下。
徒弟出了頭,師父自然也會搏得好名聲。
自己的師兄,這是又讓了自己一次。
宮寶森道:“孩子,你先休息幾日,三日之后我收你為關門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