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欣欣神色保持淡漠,也不因此發怒,蹲下身體,正視著隋安說道:“鐘才,該醒醒了,哪有你這般死心眼的?為了身外之物連性命都不要。雖說死了可以投胎轉世,但誰知道是假是真,人死了,真的還會有下一輩子么?”
“昨日的條件我再提升一點,只要你交出那兩樣東西,我便利用家族能量讓你在世俗中稱王稱霸,保證你活得比在宗門內要瀟灑百倍;反之,若在今天晚上兩樣東西都沒有,你會活得十分痛苦。先前段風可是說了,你若是不交出兩樣寶物,絕不會讓你輕易死去,到時候少不得毒鞭利劍,讓你死都不得安靜,連一處葬身之地都沒有。”
“鐘才,你好好想想……”婁欣欣頭往前靠了一點,美眸微微瞇起,臉上露出悲切的神情,嘆聲道:“這是何苦呢?”
隋安沒有說話,他甚至都沒有聽清婁欣欣說的話。他早已不是鐘才。
見隋安沒有反應,婁欣欣還是并未動怒,靜了靜,緩了一下語氣,又道:“鐘才……你連一句交心之言都不肯聽嗎?早在當年,你以十六歲之齡踏入內門,兩年內踏入內門前百,吸引了眾多女弟子心神,當時我亦在此列,即使這么長時間過去,我心中依然留有一塊位置,從未忘記。這次你遭受牢獄之災,我是真的想要幫你,可你為何……”
婁欣欣抿了抿嘴,神色似乎有些傷心,道:“為何連一句好話都聽不進去?”
隋安睜開眼睛,看了婁欣欣一眼,只是看了一眼,并未說什么,又閉上眼睛。
婁欣欣神色微微變了變,但只是一閃即逝,很快又恢復正常。她瞇起眼睛盯著隋安,心中開始掙扎。
對于現在的隋安,她實在不想用一些不想用的手段。可是圣湖之戰在即,又有段風的威脅,時間緊迫,她必須盡快拿到那兩樣東西,才能實現自己一直以來的理想。
但隋安油鹽不進,之前多次行刑都沒有逼問出來,除了那一招,她實在想不出什么別的好辦法。
婁欣欣權衡一番,心中一發狠,突然抿起紅唇,美眸直直地對視隋安,晶瑩的淚光開始在眼眶中閃爍。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低了低頭,又抬起腦袋,聲音低沉地道:“鐘才……我……”
她微微張著嘴巴,就那樣看著隋安,嘴巴一顫一顫地,眼眶漸漸地紅了,最后還是什么都沒有說出來,只是嘆了口氣,又垂下了頭,捂住了眼睛,傳出輕微的哽咽與抽泣聲音。
聲音很壓抑,似乎是強行忍著不讓自己發出聲音,等到她再抬起頭來之時,已是眼睛發紅,滿臉淚痕,顫著聲音道:“鐘才,你……還好嗎?”
她顫抖地伸出素手,去觸摸隋安的臉頰,只是剛剛觸碰就迅速地抽了回來,像是怕弄疼了隋安,捂嘴哭泣著,為那些疼痛的傷口而暗自流淚,聲音壓抑,似乎不想讓隋安聽到。
“鐘才,我……”她哽咽地道:“我對不起你,我不該瞞著你這么久。可是我沒有辦法,家族、宗門、段風,他們都在逼我,不這樣對你,連我也活不下去。”
“我沒有辦法!”她握緊拳頭抵于自己的嘴部,發出抽泣的哭聲,眼角里不斷留下淚水,一雙眼睛心疼、痛苦地看著隋安。她的另外一只手一直在發抖,似乎是想觸碰隋安,但又怕傷到他,無法下手,唯有待在半空,惶恐而不安。
她抹了抹眼淚,又道:“鐘才,你還記不記得兩年前的‘飛龍澗’?當時我們幾人遭遇魔宗埋伏,是你拼了命才護送我們出來,而自己身中七刀,流了一路的血,趕到宗門的時候已經奄奄一息。那時我就發誓,若是你走了,我絕不讓你孤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