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榻之前,張鐵星一臉戲謔,手捧白玉小碗往靠在床頭的李滄遞來。
“阿滄,這可是上好的靈物,來,快服用了。”
看到碗中密密麻麻,翻滾蠕動的白嫩肥圓的蜂蛹,李滄極為不適,趕緊撇過頭去。
阿滄?
這個稱呼聽著還真是別扭。
不叫滄公子、滄少,叫聲巡檢,或者直接喊名字也行啊。
李滄心里不滿,嘴上卻只能無奈道:“前輩,你這是干什么?”
他不過是武徒,對方卻是一境武者,哪怕他代表李家在此地督查、檢查,卻也不得不尊敬對方。
“阿滄,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
張鐵星一臉不耐:“干什么?這噬魂蜂蜂蛹最能補腦,正是你所需要的,難道你不要?”
補腦?這廝在罵人?
眼見張鐵星說話間,似乎要強行喂蜂蛹給他吃,李滄顧不上反胃,趕緊伸手拿住了小碗。
“阿滄,你的命真好,要不是姓李,在咱們這里怕是早死七八回了。你也不想想,那虎頭噬魂蜂可是一境妖蟲,還是成群的,要是用煙熏火燎的方式能搞定,那咱這鬼山關、鬼山寨還有存在的意義嗎?還需要我們這么多武修在此守著鬼霧谷,防備著鬼山魔潮嗎?”
張鐵星十分不爽看著李滄,拿話點著他。
作為一名凝練了八滴真血的二階武者,還要伺候一名武徒,他這個態度已經很好了。
若非對方的出身,這個情景就算反過來,他都可以任意處置對方。
“前輩,你說這話是何意?難道真要跟我理論此事嗎?”
李滄不滿地反擊道。
這些人果然如他所料,終究是怕了下午來的李家巡查使,先主動來做補救,給他送來了安魂養神的靈物。
本來這樣他打算順坡就驢,忍到下午時再說。
未料張鐵星竟處處拿話點他,明顯是在根據前身的性情說話,以此掩蓋他們那些人撩撥刺激前身,導致他受傷(死去)的真相。
敵退我進,敵駐我擾。
既然如此,那李滄自然不需要忍氣吞聲。
“呵呵,阿滄,所以說您要補補腦,您什么身份,就該做什么事情。事情終究是你冒失造成的,若非你是李家的人,誰人會管你一個武徒的死活?這些蜂蛹價值不菲,是寨主讓我拿來給你養魂安神的,以后都從你的貢獻中扣除,這點你同意吧?”
張鐵星打著哈哈,但是言語仍不退讓,繼續提醒李滄。
“是嗎,也好,那便等下午我李家人到了,我們再說說此事。”
李滄盯著張鐵星那張透著莫名笑意的方臉,淡然說道。
“你這是何意?”
張鐵星頓時臉沉了下去,渾身氣血爆發,一股強大的威壓震懾住李滄,讓他感覺呼吸都困難了。
“何,何意?你,你的廢話太多,——滾!”
李滄被壓迫的無法正常說話,強忍不適,突然爆發,吼了出來。
他又不是前身那個只知修煉,人情世故全然不懂的少年,早已受夠這廝的陰陽怪氣了。
“你——”
張鐵星滿臉愕然,想要上前一掌拍死李滄,卻是不敢動手。
在他的思維里,李滄就算是南海李家人,也該明白武徒對一境武者該有的尊敬,實在沒想到在被他威壓震懾時,竟然還敢爆發呵斥他。
“你,你什么?關了我兩天,難道就想這般糊弄過去?讓廚子趕緊給我弄些補充氣血的飯食來,莫要再來惹我!”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