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數百兵丁一擁而上,頓時一陣雞飛狗跳。???
“你們干什么?知道這是什么地方嗎?”一個報社管事對著沖進來的兵丁厲聲道。
“你是什么人?”一個錦衣衛番子問道。
“在下賈政經,萬歷四十四年秀才,添為東林報管事!”這個叫做賈政經的秀才張開雙臂,試圖阻止兵丁們的進入。在他看來,他秀才相公的身份足以震懾住這些丘八。
“區區一個秀才,也敢擋錦衣衛的路!抓起來!”那番子一巴掌把他扇倒在地,不屑的道。
“你們有辱斯文,你們知道這報社是誰的產業嗎?“賈政經還要叫囂時,一個禁衛軍士兵看不下去了,用刀鞘重重撞在他肚子上,當時便慘叫著彎下腰去。
“社長,不好了,有兵丁沖進了報社,見人就抓。”后院花廳,報社社長徐緯正在寫詩,突然有仆役沖了進來,驚慌大叫道。
“兵丁?什么兵丁敢在報社鬧事?”徐緯皺起了眉頭。徐維本身是魏國公府旁支,身上又有著舉人功名,是東林黨的一員,所以才能在這南京城中開這么一家東林報社,無論是報紙上刊登什么樣的文章,從來都沒有人敢找麻煩。
魏國公府雖然沒落,但仍然是南京城唯一的公爵,徐家在南京城地位舉足輕重,更不用說徐維背后站著一眾東林大佬,他實在想不出在這南京城中,還有誰敢找自己麻煩。
“你們是哪個衙門的?”徐維緩步出了房門,迎面撞上沖進后院的常五等人,忍不住皺眉道。
“沒看到老子身上穿著的飛魚服嗎,老子是錦衣衛!”常五大大咧咧的道。眼前的人穿著舉人服飾,應該就是這報社社長了。
“錦衣衛?”徐維皺起了眉頭。也不怪他眼拙,實在是這些年,錦衣衛在南京城存在感太低。是的,錦衣衛很囂張很跋扈,但也只是在北京城內,在外地存在感并不是太多。除非涉及到謀逆這樣的大案件,等閑是見不到錦衣衛的。
“你可是這報社主人?你的事犯了,跟我們走一趟吧!”常五卻不再磨嘰,揮揮手,兩個番子沖了過去,架起了徐維胳膊。
“等等,你們知道我是什么人嗎?我乃堂堂舉人,爾等休得無禮!”徐維厲聲道。
“舉人?”常五撇了撇嘴,“錦衣衛大牢中別說舉人,便是狀元探花、六部尚書關的也多了,舉人,算個什么東西?”常五不屑的道。
見常五等人要來真格的,徐維這才慌了起來,意識到眼前的人并非南京官府的官差,而是兇名昭著的錦衣衛,根本就不忌憚自己舉人身份。
“等等,你們要抓我,也得說說我犯了什么罪吧?”徐維急聲道。
“什么罪?辱罵君王,乃是十惡不赦之大罪!”常五甩手把一張報紙摔倒徐維臉上。
低頭看著掉落地上的報紙,恰巧看到第一版刊登的洞庭山人那篇文章,徐維臉上的汗一下子流下來了。
“洞庭山人到底是誰?說了免受皮肉之苦!”常五一把提起徐維胸口的衣服,厲聲問道。
“我,我也不清楚他的身份,他用的是筆名。”徐維驚慌道。
“不知道身份你就敢刊登他的文章?看來是不老實啊,來人,給我拉下去好好拷問。”常五冷聲道。
兩個番子把徐維拉到了隔壁的房間,很快徐維凄慘的喊叫聲便傳了過來,聽得報社其他人膽戰心驚。
“大人,他招了,這小子真沒種,只往他指甲縫里捅了一根竹簽便招了。”很快,一個番子走了出來,把一張寫滿口供的白紙遞給常五。
“到底是誰,說給老子聽!”常五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