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人口百萬,需要的物質太多,花費太大,臣手中沒有足夠的銀子。”洪承疇苦笑道。他雖然掌握了二十四衛倉,但一個多月的守城,征召了數萬鄉勇,還有很多百姓協助守城,花銷非常的大,糧食到時還有一些,銀子則早已花光。
“可通過商賈做這些事,商賈們從各府購買各種物資,到南京來賣,用不著動用朝廷的錢糧。”朱由檢想了想,說道。
“可是圍城月余,內城還好一些,外城很多百姓不得不花費高價買糧食,再加上反賊軍隊的劫掠,百姓們恐怕拿不出購置物資的銀子。”洪承疇道。
“你有什么辦法,盡管說來便是。”朱由檢一眼就看穿了洪承疇的心思,淡淡的道。
“其實臣的辦法很簡單,先前有太多勛貴士紳投降反賊,現在到了清算的時候,可抄其家,以其家產財富換取物質,用來供應南京百姓。”洪承疇道。
到了現在,對江南的士紳,洪承疇再也沒有一點階級感情。南京富裕遠超北京,天高皇帝遠,勛貴們的貪婪更勝北京勛貴,不論是勛貴還是士紳,個頂個的有錢,只要稍微抄上幾家,抄得的銀子便足以采購各種物資。
“就這么辦吧。這些人魚肉百姓,吞噬民膏,現在到了他們反哺百姓的時候了。”朱由檢道。
對抄家,朱由檢早已輕車熟路。而經歷了一系列的抄家行為,抄家流程更是熟練無比。當下下旨,以錦衣衛指揮同知劉文炳為主,再從軍中調用三千士兵,專司抄家之時,錦衣衛禁衛軍,再加上朱由檢從身邊派出了十幾個太監,層層監督,保證沒人敢趁著抄家之時發橫財。
至于抄家的對象,擴展到整個南京城的士紳、所有勛貴及其子弟!
趁著大勝之時,對整個南京清理一遍,是最容易的時候。
很快,便有大批的禁衛軍向著各個勛貴士紳府邸沖去,皆拿著圣旨,宣布以投降江西反賊或者和反賊勾結的名義,對這些勛貴士紳進行抄家。
“這是魏國公府,你們想干什么?”看著蜂擁而來的大隊禁衛軍,守門的門子色厲內荏的叫道。
“魏國公世子徐文爵,被派為滄波門守將,卻投降了反賊把滄波門送給反賊,犯下叛國投敵之罪,徐文爵降敵,魏國公徐弘基也逃不了干系,我等奉陛下旨意,抓捕魏國公府上下人等!”帶隊的劉文炳冷笑道。
守門的門子嚇得渾身哆嗦,根本就不敢攔截,任憑兇神惡煞般的禁衛軍沖入。
魏國公府屹立南京兩百多年,一直是南京第一勛貴,地位高貴財富自然深厚,這座魏國公府經歷了兩百多年的營建,規模非常的恢弘,三步一廊五步一庭,假山流水,樓臺水榭,曲徑通幽。整個府邸占地足有三四百畝,院落套著院落,若不是喝令守門的門子領著,劉文炳早就迷路了,即便如此,當來到內宅看到魏國公徐弘基時,已經過了一炷香時間,可見府邸之大。
“完了,完了!”看著帶兵闖入的劉文炳一行,魏國公徐弘基臉色巨變,一下子就癱在了官椅上,根本無法站起來。
“魏國公,世子徐文爵投降反賊背叛陛下,犯下了十惡不赦之罪,陛下下旨,請魏國公前去問話。”劉文炳笑呵呵道。、
“我魏國公府受國恩兩百多年,早已和大明一體,文爵他不會投降反賊的。”徐弘基掙扎著坐起來,對劉文炳道。
“公爺您的這番話還是對三法司說吧,我只是奉命抓人。”劉文炳淡淡道。
“我要見陛下,我要對陛下解釋其中誤會。”徐弘基連忙說道。
“公爺請吧,換個地方住住。”劉文炳笑道。
見皇帝?那是根本不肯能的事,且不說皇帝日理萬機根本就沒空,對早就在抄家計劃名單上的人,即便是有丹書鐵券的國公,皇帝也不會姑息,對此劉文炳心知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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