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口鎮縣尉衙門。
縣尉侯景林坐在廳內,正在看劉文斌派人送來的書信,劉文斌派來送信的兄弟局促的坐在一旁。
“辛苦你們了,你先去吃點東西休息一下,接下來還要勞累你們趕回去送信。”侯景林神色很平靜,和藹的對來人道。
“不辛苦不辛苦。”來人忙不迭的道,然后被人帶了出去。眼前的縣尉大人沒有一點架子,竟然讓自己坐著回話,讓泥腿子出身的他很是感慨。暗道文斌兄弟說的是真的,禁衛軍前來果然是要釋奴均田要人人平等。
“你們都看看吧。”等送信的人離開后,侯景林對廳內的幾個宣撫官道。
幾個人連忙走上前來,聚在一起看信。
“大人,這劉文斌太過膽大妄為了,竟然敢不經審訊私自殺人,簡直視我禁衛軍軍紀于無物!”宣撫官張勇看過信憤然道。
劉文斌不過是一個文書,并無審訊殺人之權,按照流程,他應該拿下費驢后應派人押到縣尉衙門,由衙門定罪處置。
“非常時期,變通一下沒有問題的。”另一個宣撫官趙孟卻笑道,“根據信中劉文斌稟報,費家家奴的到來讓村民們很是驚慌,實在是長久以來費家給百姓們帶來的壓力太大了,沒人有勇氣敢直面費家,這樣嚴重不利于發動百姓組建農會。所以劉文斌才不得不動手,為的是鼓動村民們抵抗之心,方便以后的工作。
而事實也證明了劉文斌是對的,他殺了費驢后,村民們的士氣確實被鼓舞了起來,一擁而上拿下了二十個費家家奴。而費家家奴竟然不敢抵抗,這在以往是不敢想象的,也證明劉文斌做的沒有問題。同時也證明了費家這樣的士紳雖然看起強大,但也不過是紙老虎罷了。”
“我看劉文斌就是為了私仇故意殺人,根本就沒想過紀律,這樣的行為絕不能放縱不管。”張勇仍道,在他看來劉文斌殺人更多的是因為和費驢的私人恩怨。
“我知道張宣撫你是一個堅持原則的人,但劉文斌畢竟剛投靠我們禁衛軍才三個月,對我們的紀律并不太了解,做出這樣的事情也是情有可原。若是因為這件事處罰他,恐令其他剛加入的士兵們心寒。”趙孟說道。
“就是因為這樣才應該處理,不然人人都效防他怎么辦?為了私人仇怨故意殺人,這種行為絕不能縱容。”張勇堅持道。
“劉文斌是否違背軍紀之事先放在一邊,留待以后調查清楚再說,不能僅憑一封信便怎么樣。”侯景林表態道,制止了二人的爭辯,現在不是給劉文斌定罪的時候。
“劉文斌在信中說,費氏很可能派人去攻打劉家溝,對此事你們怎么看?”侯景林問道。
“我要是費家主事人,肯定咽不下這口氣,非得派人狠狠教訓一下劉文斌不可。”張勇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張宣撫說的對,費家在河口鎮跋扈慣了,不會容忍劉文斌的行為。不過聽說費家家主費映環不在河口鎮,不知道現在的費家會不會做出決定,還是說會等費映環回來再說?”趙孟道。
占了費家客棧已經兩日,費家卻沒有任何動靜,縣尉衙門自然會打探費家情報,然后便知道了費家家主費映環不在河口鎮。現在費映環不在家,費家其他人未必會敢擅自發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