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有沒有什么想說的?”朱由檢問道。
鄭芝龍想了想:“微臣在外面時間太久,需要給留在福建的手下送個信,還有就是福建廣東還有好些海盜,恐怕會對皇家商行產生威脅,需要早日鏟除。”
朱由檢道:“這事好辦,朕下旨令福建廣東水師清剿海盜便是。”
鄭芝龍猶豫道:“陛下請恕微臣直言,劉香盤踞在廣東沿海,李魁奇盤踞在澎湖,皆兵船眾多,朝廷水師恐非他們敵手,想剿滅太難......”
朱由檢點點頭,也知道朝廷官兵是什么德行,想了想道:“這樣吧,朕派一個人去當福建總兵,整訓福建軍隊,等你回到福建后,再配合你對海盜進行清剿。”
鄭芝龍喜道:“如此甚好。”
朱由檢現在只關心兩件事,一是兵,二是銀子。
禁衛軍現在已經形成了規模,原來的老兵,在陜北招募的新兵,以及宣府招募的三千人,加起來五萬多,數量已經不少,戰斗力的話,老兵戰斗力已經形成,新兵則正在訓練。距離預想中的大戰還有一年時間,足以把新兵操練成和老兵一樣。
再就是銀子,五萬軍隊,每年光是養兵的銀子便要兩百萬以上,還不算盔甲武器裝備。
查抄閹黨,查抄福王,查抄晉商,朱由檢養兵所需要的銀子都是抄家而來。
抄家很爽,來錢也快,但不可能一直抄家下去,終非正途!
幾次抄家,繳獲了共有五六百萬現銀,沒有預想到的多!特別是晉商那里,繳獲的多是各種貨物,還有大批的牛羊,都需要時間變現。現在晉商還不是十多年后,那時的他們主要和建奴做貿易,用大量的糧食物資換取建奴從大明搶掠的金銀,那時才是他們最有錢的時候,當然朱由檢不可能等著他們發展壯大再抄家。
抄的銀子多,花錢也多!養兵本來就是最花錢的事。每月的軍餉不用說,光是士兵們的口糧所需銀子便是餉銀的數倍!要想形成戰斗力,就得整日訓練,就得讓士兵吃飽吃好,最好是頓頓有肉!五萬軍隊,餉銀和糧食肉食每月就得三四十萬兩銀子!
而且,朝廷那幫文官還死盯著這些銀子,今日這里發生了地震,明日那里發生了水災,反正大明境內總是有災荒,需要朝廷救濟。而戶部庫房錢糧每年都入不敷出,朱由檢又不好一毛不拔。
這樣算下來,繳獲的這些錢財根本支撐不了多久。
所以他現在最需要的便是開辟新的財源,最好是源源不斷的財源。
而天下最賺錢的生意,自然是海貿,這也是朱由檢重視鄭芝龍的原因。
海貿賺錢之快,僅次于抄家!
朱由檢下旨封李彥直為福建總兵,代表自己坐鎮福建,幫著剿海盜的同時,主要是保護皇家在海上的利益。李彥直是山東人,出身商賈之家,懂得經商之道,讓他去福建配合鄭芝龍最為合適。
又封周遇吉為天津防倭總兵,撥給周遇吉三千禁衛軍,負責在天津組建水師。這支水師對未來的戰略極為重要!
鄭芝龍要在天津留上兩三個月,作為周遇吉副手,教授水師操船航海的本領。鄭芝龍不是一個人來的,除了其弟鄭鴻魁,還有二三十名手下,這些手下都是經年的水手,正好當做教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