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看那狹長的刀刃,蔣善夫頓時明白了對方的身份。
魚龍服,繡春刀,來的哪是強盜,分明是錦衣衛!
蔣善夫舉人身份,去京師考過多次會試,這點見識還是有的。
“兩位,兩位上差,來到鄙宅不知有何吩咐?”蔣善夫很是惶恐的道。
若是普通的盜賊,或許可以用錢財打發,自己有巡撫的背景,對方未必敢殺了自己。
現在來找自己的竟然是錦衣衛,這讓蔣善夫很是惶恐。但凡錦衣衛出面,肯定是大案,難道自己做過的案子犯了,可自己除了收受賄賂、幫著富商豪門制造過幾個冤案,也沒干過別的啊?
“也沒什么事,就是隨便來拜訪拜訪。”面貌普通的錦衣衛笑道。
“別停著啊,二位繼續,就當俺們不在就行。”
蔣善夫看了看赤身露體的小妾,苦笑道:“上差莫要說笑,我這里有些銀兩,就在那邊箱子里,上差不妨拿去喝茶。”
蔣善夫聽說過,錦衣衛經常干些敲詐勒索的事情,這兩個恐怕也是如此。只是錦衣衛向來在京中活動,怎么跑到福建來了?
那錦衣衛臉上笑容消失了:“你把我們兄弟當什么人了?我們身為錦衣密諜,擔負著為國查奸重任,豈能拿人銀錢?”
“你膽敢賄賂錦衣衛,除非給我們表演一下活春宮,不然就跟著我們走一趟錦衣衛大牢!”
“快點,我說你到底行不行?那小娘子,你是女人,也可以主動點。”
......
一夜哀羞,蔣善夫醒過來時,天光大亮,昨夜的一切恍然如夢,然而床上的狼藉、仍然惶恐萬分的小妾,再加上院子里被砍掉的狗頭,告訴他昨夜的事是真的。
在那該死的錦衣衛逼迫下,他和小妾做了足足七次,當然以他的身體之所以這么勇猛,是被迫喝了一整壇“百花仙酒”,一壇酒價值一百兩銀子,平日為了助興不過喝一杯,現在全都被灌入肚中。結果是現在雙腿打飄幾乎站不直。
最可惡的是,該死的錦衣衛從來到走,沒有提任何要求,連他送出的銀兩都沒有拿,仿佛就是為了看一場春宮一樣。
可是蔣善夫明白,事情根本不可能這么簡單,錦衣衛根本不可能這么無聊,定然是有人指使!
可是誰能調動錦衣衛震懾自己?自己又和誰結了仇?
回想白天發生的事情,蔣善夫終于明白了。除了那新任福建總兵李彥直又有誰?
李彥直是皇帝的心腹愛將,來福建擔負著成立皇家海貿商行為皇帝賺銀子的重任,身邊有幾個錦衣衛協助很正常。
自己白天幫著阻止了其募兵,李彥直惱羞成怒,這才派錦衣衛威脅自己!
堂堂錦衣衛竟然做這等下作的事情,讓蔣善夫哭笑不得之余,又惶恐不安。
被錦衣衛盯上的話,任誰都會害怕,更何況他雖然是熊文燦的幕僚,但論實際身份只是一個普通的舉人而已!
李彥直恐怕要警告的恐怕不是我,而是熊巡撫吧?蔣善夫喃喃道。
必須立刻把此事告訴熊文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