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檢和少年們聊了幾句,讓他們自去訓練,然后把李定國和張煌言招到面前。
“陛下。”李定國有些扭捏,再無剛剛偷桃后的趾高氣昂,看來也認識到了行為不大好。
朱由檢瞪了這廝一眼,看向了張煌言,溫言道:“你那沒問題吧,要不要讓御醫瞧瞧?”
張煌言雙腿總算停止了顫抖,臉色有些蒼白道:“拜見陛下,多謝陛下,不用了,不要緊。”
然后忍不住看向李定國:“比試便是比試,你這手段太下作啊。”
李定國卻不以為然道:“兩軍對陣,自然無所不用其極,有什么下作不下作的,輸要輸得起!”
“別胡說八道,現在可不是兩軍對戰,和你動手的是你的同袍,同袍比試以后不許使用這種手段!”朱由檢訓斥道。
“知道了,以后不會了。”李定國忙不迭答道,在朱由檢面前表現得乖的很。
“你抓那里,要是抓壞了怎么辦?你賠得起嗎?”朱由檢有些忍俊不住道。
李定國呲了呲牙,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扭頭對張煌言道:“那個,對不住了,一時間沒收住手。”
李定國向來好勇斗狠,卻也向來敢作敢當,既然對張煌言認錯,那便是真意識到錯了,朱由檢便擺手讓他滾蛋。
“朕聽說你父親在刑部任職?你是官宦子弟,為何不讀書考取功名,反而選擇進入武學?”朱由檢微笑問道。
“回陛下,家父姓張諱圭章,在刑部任員外郎之職,剛開始時,對我要入武學,家父也十分震怒,家母也傷心垂淚,不過我說服了他們。”張煌言恭謹的回答道。
“那你是怎么說服令尊令堂的啊?”朱由檢饒有興趣的問道。
“我對家父說,這天下的進士舉人多了,能牧民的進士官不要太多,不差一個張煌言。而我大明眼下最大問題便是建奴威脅,十多年來,建奴屢屢攻打大明,邊軍戰力孱弱,接連損兵折將,遼東全境竟為建奴占據。而朝廷為了應對建奴威脅,每年花費的遼餉便有數百萬兩銀子,國庫收入不足,便只能加征賦稅,以至于民不聊生、民亂四起。
若能解決建奴威脅,每年便至少能剩下數百萬兩銀子,這么多的銀子,可用于撫民,可用于賑災,我大明百姓的日子將比現在好過很多。
我對家父說,若是靠科舉的話,從童生到舉人,再到進士,沒有個二十年之功根本考不上,也許考到年過半百,也一事無成。而加入武學卻不同,現在入武學,將來入陛下的禁衛軍,用不了幾年便能在沙場和建奴交鋒,運籌帷幄,封狼居胥,這才是男兒該干的事情,要比皓首窮經把大半生命耗費在故紙堆中有意義得多。家父被我說服,便同意了我加入武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