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娘養的東西,什么玩意啊,眼紅別人的戰功,有本事自己去打建奴啊?”劉興治罵罵咧咧。
“是啊,想當總兵想紅了眼,也不看看自己有沒有那個本事。”劉興基也道。
劉興祚沒有理會兄弟們,而是看向陳繼盛離開的方向,若有所思。
“大哥看什么呢?”劉興治笑呵呵問道。
劉興祚搖了搖頭:“沒看什么,老五,從現在起你多注意陳副將他們。咱們兄弟好不容易要翻身,別在陰溝里翻了船。”
一顆顆建奴人頭,數百具繳獲的鎧甲,還有正藍旗的牛錄旗幟,一切的一切都說明劉興祚大勝建奴是真的。一時間皮島上軍民皆議論紛紛,都認為劉興祚肯定是下一任東江總兵。
雖然陳繼盛是毛文龍心腹,但對于普通士兵來說,最欽佩的還是能打仗的統帥,雖然劉興祚是外來戶,但他打下了如此大捷,皮島軍民對他當總兵也并不抵觸。
“副總您聽到了嗎,島上現在議論紛紛,都說劉興祚要當總兵。”張韜來到陳繼盛營房中,滿臉不爽的道。
“副總,劉興祚已經得到了島上很多人支持,一旦朝廷派人來核查首級證實了他的功績,到時一切都晚了,咱們不能再等下去了。”
“可咱們又能怎么做?”陳繼盛淡淡的道,“劉興祚剛立下大功,咱們若是對他動手的話,會人心盡失,朝廷也容不下咱們。”
殺掉剛剛立下戰功的功臣,這樣的行為太惡劣,到時別說當總兵了,性命能不能保住都是兩說。
“可咱們也不能眼睜睜讓劉興祚當總兵啊,咱們跟著毛大帥打下的基業,豈能輕易便宜外人?”張韜叫道。
“等等吧,即便是動手,也得有合適的理由,必須得名正言順,不然咱們就成了叛亂了。”陳繼盛道。
理由很快就來了,十日后,一艘漁船趁著夜色駛入皮島。
“大哥,北面來人了。”
劉興祚正在燭光下看書,劉興治匆匆跑了進來,低聲說道。
“北面?”劉興祚愣了一下。
“就是建奴那里來人了,帶來了母親的信。”劉興治低聲解釋道。
劉興祚霍然一驚。
被拋在建奴那里的母親,一直是劉興祚心中最大的痛。從打聽到的消息知道,黃臺吉并未因為自己背叛為難母親和家眷,這更讓劉興祚心中不安,因為他知道黃臺吉肯定是想利用母親對付自己,而現在,擔心的事情終于來了。
“有沒有讓別人發現?”劉興祚低聲問道。
劉興治搖搖頭:“他們乘坐小船悄悄靠的岸,正好停在咱們地盤,得到報信后我立刻讓人控制住了他們,并沒有其他人發現。”
“正好停靠在咱們地盤?”劉興祚愣了一下,他知道這意味著什么,意味著島上還有建奴的細作,不然豈能對自己地盤了解這么清楚?
“帶進來吧。”劉興祚吸了口氣,沉聲道。
若按照他本意,當直接殺了建奴派來的人,可畢竟母親在建奴手中,自己要是那樣做的話,母親必然受罪,幾個兄弟也不會容許。
很快,一個人被帶了進來,卻竟然是熟人。
“李聰?是你!”劉興祚詫異道。
李聰,英俄爾岱的包衣長隨,以前經常跟隨在英俄爾岱身邊。劉興祚和英俄爾岱共事好幾年,對李聰自然熟悉。
“奴才叩見劉愛塔。”李聰笑嘻嘻的打千行禮。
“別廢話,說說你來干什么?”劉興祚沉著臉道,沒工夫和這廝磨牙。
“也沒什么,就是愛塔您離開大金后,令堂日日思念,整日啼哭,我家主子和您畢竟是好友,看令堂傷心,便答應替令堂給你送信。”李聰道,說著從懷中取出一封信來,遞到劉興祚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