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咱們怎么做啊,陳繼盛那廝心懷叵測,肯定不愿來咱們營地。”劉興治為難道。
劉興祚緩緩道:“三日后,咱們給母親發喪,設立衣冠冢,這么大的事情,我就不信陳繼盛不過來。”
“大哥你瘋了!母親她老人家還活著呢!”劉興治怒道。拋棄了母親家人回歸大明,讓劉家兄弟都感到內疚,現在劉興祚竟然詛咒母親,這樣劉興治如何能接受。
劉興祚嘆道:“若不是這樣做的話,陳繼盛如何肯來啊。”
“老五,我也不想詛咒母親。但你要知道,從咱們拋下母親那刻起,已經背負上了不孝的罪名,而母親的下場也已經注定了。建奴現在沒有對母親他們動手,不外乎打著牽制咱們的主意。
前幾天那李聰前來勸降,你不覺得有些奇怪嗎?以黃臺吉的手段,豈能就那么讓李聰干巴巴勸降幾句。黃臺吉肯定打著借朝廷、借陳繼盛的手,對付咱們兄弟的主意,而母親便是最好的籌碼。建奴只要稍微施展手段,便能讓朝廷對咱們兄弟產生疑慮。
所以,為母親發喪,便是明明白白告訴朝廷,告訴天下人,咱們的母親已經被建奴殺害,為了大明,咱們劉家承受了何等慘重的代價。到時沒人能再拿母親做借口,到時咱們便可以說一切都是建奴的陰謀。”
“可是大哥,若是事情傳到建奴那里,黃太吉必然會對母親下毒手,到時咱們便是害死了母親!”劉興治焦急道。
劉興祚微微搖頭:“咱們已經害了母親。不過老五,你不懂那黃臺吉。黃臺吉其人手段毒辣,但卻是雄才大略的一代梟雄,他絕不會因為泄憤對母親動手。咱們兄弟在大明混的越好,手中掌握的兵力越強,黃臺吉越是不會動母親。相反,若是咱們兄弟混的很差,甚至丟掉了性命,母親也就失去了利用價值,那時黃臺吉必然不會再留著母親性命。”
“好吧,就按大哥您的意思辦。”劉興治被說服了。
翌日,劉家兄弟給皮島諸將送信,說探聽到確切消息,在建奴那里的母親已經被建奴殺害,劉家兄弟決定三日后,為其母發喪,在島上建衣冠冢。
一時間,劉興祚所掌的后協地盤上盡皆縞素,消息傳揚出去,所有皮島軍民都知道,因為東溝大捷斬首二百多級,劉興祚惹惱了奴酋黃臺吉,黃臺吉下令殺光了劉家遺留在奴營的所有家人。
“胡說八道!”張韜怒道,“建奴細作已經招供,劉興祚的母親被建奴待為上賓,哪里被殺了?劉興祚分明是心懷叵測!”
陳繼盛瞥了張韜一眼:“這話你信我信,皮島上其他人信嗎?劉興祚殺了那么多建奴旗丁這事是真的吧,那二百多顆人頭是真的吧?劉興祚已經鐵心歸順大明和建奴為敵,奴酋豈會善待其母?必然要殺了劉興祚家人出氣。”
“可是奴酋真的沒有殺劉興祚母親啊,劉興祚也心知肚明,他到底為什么這么做?”張韜不解道。
陳繼盛道:“很簡單,建奴來人讓劉興祚感到驚懼,他知道其母是他最大弱點,有其母在建奴那里,朝廷便未必會信任與他。于是他便為其母發喪,不惜咀咒其母,來告訴朝廷,他劉興祚一心歸順,為此付出了很大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