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母親真的沒死啊,若是朝廷知道了怎么辦?”張韜道。
陳繼盛搖搖頭:“朝廷如何知道,便是有人說出,劉興祚也可以辯解是建奴的陰謀,是建奴要借著其已經死了的母親離間他和朝廷的關系。再說,即便咱們知道其母未死,又有什么證據?”
張韜道:“不是有建奴細作和劉興祚給其母給黃臺吉的信嗎?”
陳繼盛道:“劉興祚完全可以說是假的,是有人陷害他。再說咱們都不相信那信是劉興祚所寫,朝廷豈能相信?朝廷只會看到劉興祚所作的事,只會看到劉興祚的功績。
“不過即便如此又能如何?”陳繼盛冷笑道,“就先讓劉興祚為其母發喪吧,等到諸將到來,咱們便直接將其拿下處死,只要劉興祚死了,他做的一切都是掩飾其是建奴派來的奸細的舉動,話語權便在咱們手中。而朝廷,也絕不會因為一個死了的劉興祚和咱們翻臉,除非朝廷愿意看到皮島大亂。”
張韜笑道:“副總英明,正是如此。不過副總,三日后的喪事,咱們去嗎?”
陳繼盛淡淡道:“為何不去?若是不去的話,必然讓劉興祚驚懼,召集會議時他還如何肯來?”
張韜道:“我就怕劉興祚會借著其母喪事起歹心。”
陳繼盛道:“怕什么?到時全島將領皆在,劉興祚豈敢亂來?到時咱們多帶些人,再召集些兄弟在遠處接應便是。”
從心底,陳繼盛不認為劉興祚會借著喪事亂來,因為完全沒有道理。按照現在的情形,劉興祚憑借兩百多建奴首級,足以登上東江總兵之位,只要安心的等待些時日,等待朝廷委任的圣旨到來便可,又怎么會節外生枝?
而且這些天,陳繼盛什么都沒有做,除了和張韜說過對付劉興祚的陰謀,再沒有對第二個人說起,而且張韜也被他嚴厲告誡,此事不許給其他人說起。所以既然劉興祚毫無察覺,又當上東江總兵在即,怎么可能會對自己等人動手?沒道理嘛!
所以劉興祚為其母發喪的目的,便是借此掩蓋其母在建奴營地的事實,使朝廷從此對他放心。
陳繼盛自覺已經覺察到劉興祚的心思,自然感覺沒什么好怕的。
三日后,皮島舉島縞素,劉家兄弟正式為其母發喪。皮島上有頭有臉的將領皆來到劉興祚營中,祭奠其母。
一番喪禮流程之后,三十二個強壯的士兵抬起來棺槨,向著選好的墓地走去,劉家兄弟全身重孝跟隨其后,全島將領軍官也都跟隨在后,送劉母最后一程。
然而就在掩埋的時候,驚變突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