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在想,先拖延一些時間,查探一下情況,看看稅務司是只來了自家收稅,還是也去其他勛貴家了,然后去和其他勛貴商量一下,該如何應對此事。
派出查探消息的人回來了,說是定國公和嘉定伯家綢緞莊也去了稅務司的人,就在吳惟賢想著去拜見一下嘉定伯,商議商議時,突然有家奴如飛一般跑了進來。
“侯爺,大事,大事不好了!”
“慌張個什么,天塌不下來!”吳惟賢不悅道。
“殺人了,那稅務司的人殺了咱們的人,把其他人都抓了起來。”報信的家奴繼續道。
“什么?”吳惟賢一把抓住家奴的前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殺人?不就是收稅嗎,如何鬧到如此境地?
“走,隨我去綢緞莊!”吳惟賢怒聲道。
糾集了府中幾十個家丁,吳惟賢向著綢緞莊沖去,他要和稅務司的人好好掰扯掰扯,憑什么殺我的人,把恭順侯府當做了什么?
趕到綢緞莊時,就看到有稅務司的兵丁正在往外抬銀箱,吳惟賢的眼睛一下子就紅了。
“放下放下,光天化日搶劫不成?”也不用吳惟賢開口,他的家丁們沖了過去,逼迫稅務司的人放下銀箱。
吳惟賢沒有開頭,而是看向綢緞莊內看去,隔著敞開的大門,和趙率教對視著。
“定遼伯,你殺人抄家可有陛下旨意?”吳惟賢冷冷問道。
趙率教懶洋洋道:“我奉陛下之命掌管稅務司,收稅時遇到暴力抗拒,不得不開殺戒,怎么,恭順侯,是你指使他們抗拒稅務司的人的嗎?”
“你胡說,我們已經讓你們的一個人進來查閱賬簿了,不讓其他人進來是怕影響生意,什么時候暴力抗稅了?”就在這時,一個綢緞莊管事勇敢的沖了出來,沖著趙率教怒聲說道。
“瓜噪!”趙率教突然拔出鋼刀,甩手扔去,正插在那管事心口,那管事一聲不吭的倒在了地上。
“趙率教,爾膽敢如此?”吳惟賢氣得火冒三丈。
“我就殺了你的人,你怎么辦吧?”趙率教冷笑道,“要么你擺齊兵馬,和我真刀真槍的干一場,要不你眼睜睜的看著我抄了你的綢緞莊。哦,你也可以進宮去找陛下告狀。”
“趙率教!”吳惟賢怒吼著,沒想到眼前的人竟然如此膽大妄為,竟然敢當著自己的面殺自己的人,直氣得渾身發抖。
趙率教的行為,已經超出了吳惟賢的想象,在官場上怎么有這樣橫行無忌胡亂殺人的存在,哪怕錦衣衛也不會如此啊!
惱怒之時,吳惟賢發現自己竟然拿趙率教沒有辦法。雖然他也是武將,曾掌管過京營,手下不比趙率教少,可要開打的話,根本就不是人家的對手,自己手下這幫養尊處優的手下,哪里是人家能和建奴廝殺的悍卒對手?即便打得過,吳惟賢也不敢打,因為趙率教是替皇帝來收稅,打了趙率教,如何向皇帝交代?
可是就這樣讓人羞辱,沒個反應的話,又讓北京城的人如何看自己,如何看恭順侯府?
“你,你給本侯等著,早晚有你倒霉的一天!”最后只能放下狠話,不顧而去。至于綢緞莊,吳惟賢已經顧不得去理會,也管不了了。
看著吳惟賢的背影,趙率教只是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