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七你聽說了嗎,陛下到了濟南,要給咱們宗室開一次鄉試科舉,只要能考中便能做官。”老五朱慈熢興奮的對朱慈熠道。
朱慈熠嘆了口氣:“五哥,咱們雖然說也上過宗學,但也不過就學了三字經、百家姓、千字文而已,四書五經宗學根本沒教,只教了咱們皇明祖訓,咱們的水平也就識些字能看些閑書而已,八股文怎么寫一點不會,去考什么科舉?不是笑話嗎。”
朱慈熢道:“咱們學的不好其他人不也一樣?這次陛下是專門對咱們宗室開的鄉試,屬于矮子里面拔將軍,說不定咱們真的能考上,老七,只要咱們兄弟能考上,當個一官半職,以后就再也不用擔心餓肚子了。”
朱慈熠搖搖頭:“五哥,要去你去吧,我是不去的,到濟南城五十多里,光走都得一整天,一路的花費甚多,不劃算的。”
“去,為什么不去?”一旁聽著的馮氏忍不住道,“不去的話只能等著餓死,去了說不定有轉機。”
“你不懂!”朱慈熠不耐煩道,“考試的事情不是充的,那些讀書人動輒十年二十年寒窗,連個秀才都難考到,我們不過是讀了四五年宗學,勉強認得一些字,如何能夠考的中?”
“我怎么嫁給你個窩囊廢啊?”馮氏破口大罵道,“你連去考的膽量都沒有,以后還能干啥,我和孩子跟著你非得餓死不行。”
“不是我不去,咱家不是沒有糧食嗎,一來一回至少要四五天,光是干糧就得好幾斤,有這些干糧,孩子們多吃幾頓飽飯有多好?”當著兄長面被罵,朱慈熠很是難堪,爭辯道。
“只要你能考中,我和孩子餓幾天又有何妨?”馮氏怒叫道,“大不了你走了后,我帶著孩子回娘家,拼著忍著我嫂子白眼和指桑罵槐,反正我臉皮厚習慣了,難道我爹娘還真能把他們女兒外孫趕出去?”
朱慈熠眼睛一下子濕潤了:“別說了,我去就是。”
“那個,老七,弟妹,能不能干糧多備一些,”朱慈熢搓著雙手滿臉不好意思道,“老七你還有一個好的岳家,五哥的岳家卻是窮的只差討飯了。”
朱慈熠:“......”
馮氏:“......”
次日一早,帶著兩家人的希望,兄弟兩個一起出發了。
“只要能考中,咱們兄弟便發達了,以后便真正成為人上人,再也不用擔心家人餓肚子。去他娘的宗室身份,去他娘的奉國中尉,誰愛當誰當,老子以后再也不愿當宗室了。”一路上,朱慈熢滿是興奮的嚷嚷著。
朱慈熠卻很是沉默,他一直在想去了岳父家的妻子兒女,現在正在遭受什么樣的白眼。至于考試,說實話他到現在也不抱希望,自己知道自家事,憑借自己的水平,想考中真的太難。
走了一天的路,傍晚時分,累的氣喘吁吁的兩兄弟終于趕到了濟南城,并且成功在關閉城門之前進了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