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陳子龍分道揚鑣之后,閻應元返回了營地,看到的是一眾羨慕的目光。畢竟剛剛錄取就能得到皇帝召見,足以令人艷羨。
“閻兄得蒙陛下恩寵,羨煞我也。”
“閻兄飛黃騰達之時,別忘了我等兄弟。”
有相熟的士子湊了過來,笑嘻嘻恭喜著,閻應元只能笑著應付。
沒有錄取的士子已經被趕出了營地,營里空曠了許多。這一日沒有列隊操練,被錄取的士子們享受著難得的閑暇,三五成群聚集在一起閑聊,暢想著以后做官的生活,而閻應元身邊聚集的人最多。而在不久前,因為其胥吏子弟的身份,很多士子還不愿和他交往。
然而好景不長,第二日天色一早,便有鼓聲響起,這些士子們匆忙從床上爬起,迅速收拾一下床鋪,來到校場集合,到達校場之時,便看到兩三百號穿著官服軍服的人站在前面。
“聽到念到自己名字者,出列,跟隨你們的隊長前往自己營地。”一個魁梧的軍官舉著紙筒做的喇叭高聲喊著。
“閻應元,鄔承基,白同......”
毫無意外的聽到第一個便是自己的名字,閻應元連忙出列。當有三十個士子被念到名字出列后,從前面官員中走出三個人,示意他們五十個人跟著走。
帶到校場一角,為首的官員讓五十個士子站成三排,然后開始訓話。
“我叫胡宣,皇家商貿學校畢業,跟隨陛下一路南下,現在是你們的隊長,負責一應事宜。我左側的名叫朱以浪,是你們的副隊長,主掌紀律刑罰,兼協助我處理日常事宜。右側的名叫柳向明,原是陛下身邊禁衛軍什長,負責武備操練事宜。”
“從現在起,你們五十人便是我的部下,接下來的任務是去延陵鎮均田!現在給你們一刻鐘準備,帶著各自的物品,一刻鐘后來此集合,然后前往延陵鎮!”胡宣說完以后,喝令諸人解散。
士子們連忙返回自己原先的營地,邊走邊低聲議論。
“考中了不是應該授官嗎,怎么去均什么田?”
“延陵鎮距離這里至少有一百里,還不知道怎么過去,多半是走過去。”
“走路倒是沒什么,咱們這些人都是貧寒出身,不是吃不了苦。就是不知道去了干啥。”
“對了,閻兄,你見過陛下,知道咱們要去做什么嗎?”
閻應元沉默了一下,他當然知道去干啥,但卻不愿賣弄,只是道:“具體做什么胡隊長到時會告訴咱們的,咱們聽命行事便是。大家記住,咱們不是舉人也不是進士,屬于蒙陛下隆恩才有當官的資格,要聽從上官吩咐努力做事,方才不負陛下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