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兄說的是,陛下讓咱們做啥咱們就做啥!”
“是是是,沒有陛下圣恩,咱們這本子恐怕就沒機會做官。”
眾士子迅速返回各自營地,簡單清理了下私人物品,打包背在身上,然后返回了校場。
還是原來的位置,站著的除了胡宣、朱以浪、柳向明三個隊官以外,還有二十個身穿軍服背銃跨刀的士兵,每個士兵都牽著一匹馬,馬背上馱著不知道什么東西。
“列隊出發!”看眾人聚齊,胡宣一聲令下,帶頭離開了校場。
閻應元跟在隊伍中走著,眼睛余光看去,就見校場上站著一列列隊伍,都是那些錄取的士子,也有隊伍正在出發,不過去的方向和他們不同。
就像他們事先猜測的那樣,果然是走路前往延陵鎮,想想一百里的距離,已經有人心中暗暗叫苦。
好在那胡隊長也不是不近人情者,考慮到一些士子身體差,每走一個時辰便會下令休息一刻,用于喝水方便。而在休息的間隙,姓朱的那個宗室會給大家訓話,強調紀律,一切都要聽指揮,行進時不許說話,等等,告誡他們,違反紀律者初次警告,再次便會直接開除隊伍。
當日一直走到了黃昏時分,至少走出了六十多里,胡宣才下令扎營。就見那些一路沉默的士兵從馬背上卸下各種物品,很快便支起七八頂帳篷,然后又取出軍鍋,尋找水源柴禾準備做飯。閻應元注意觀察著,發現這些士兵動作非常的利索,在搭營造飯的同時,有士兵荷銃在高崗處放哨,還有數個士兵騎馬順路往不同地方哨探,竟然擺出一副行軍打仗的架勢。再想想一路行進時,這些士兵也都是牽著戰馬前行,并沒有騎馬,和大家一樣耗費體力。
“我去幫著拾柴禾。”閻應元不愿再坐著休息,主動站起來道。
胡宣看了閻應元一眼,贊許道:“本想著你們這些士子很少遠行,就沒安排你們做事,既然你還有體力,便去幫忙吧。”
另有幾個士子見狀站了起來,幫著士兵們扎營做飯,更多的士子則累的倒在地上,一動都不想動。
吃過晚飯后,諸人才算恢復過來,誰知又被集合了起來,還要上課。
月光下,一眾士子席地而坐,能聽到田地里蟋蟀叫聲。十月的江南,夜晚天氣還不算冷,夜風輕輕柔柔。
第一個給他們上課的是一個士兵,身份卻是禁衛軍中的監軍。在營地中的這些日子,諸人都已經搞懂,這禁衛軍中的監軍和他們理解的不一樣,并不是什么官職,身份還是普通士兵身份,不過具有監察軍官之責,是士兵們的代表,雖然沒有官職,但在營中地位卻高。
這個監軍沒有給他們講什么大道理,而是講述起了遼東之戰,講述在盧象升督師的帶領下是如何千里奔襲直搗黃龍掏了建奴老巢。
“那時的我還不是禁衛軍,而是建奴家的奴隸,負責給建奴種地,過著豬狗不如的生活,我父母都被建奴殺死,兩個姐姐被韃子凌辱至死,幸虧禁衛軍殺到,把我們這些奴隸解救出來,我當時便加入了歸義營,帶著禁衛軍抄了建奴在山中的莊園,親手殺了韃子全家給家人報了仇。然后作為民夫跟著大軍返回了遼陽,在遼陽加入了禁衛軍,后來在軍中努力識字,當上了監軍。”監軍說著過往的遭遇,其在建奴中生活的凄慘遭遇,讓眾貧寒士子聞之落淚,其手刃韃子主子全家又讓大家大呼痛快!
“幸有陛下英明神武,派出禁衛軍襲擊遼東,救我遼人于水火。從加入禁衛軍那刻起,我便發誓此生為陛下而戰斗,便是付出生命也在所不辭!”監軍最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