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小心,也畢竟不是自己動手,總會有那么一絲半點的差池。
這是心脈,不是外面的馬路,你開車不小心在路上撞到棵樹,擦了個電線桿子,認罰修好就行。
心脈之中,內息一旦過去沖關,稍有不慎就損了心脈,傷上加傷!
外力的洗筋伐髓是可以修補先天孱弱,或者是受傷的筋脈根骨——但不包括心脈!別的脈絡可以,心脈不行!
外人就是外人,不知道自己的心脈的脈絡,沖關都會有所損傷。
別跟我說你精通筋絡,沒用!
這個世界上沒有兩片一樣的樹葉,也就沒有兩個人的筋脈是一模一樣的。
大體一樣,但細微處都有不同。
可心脈偏偏是一個極為脆弱的地方,稍微細微的損傷,都會有不可預測的后果。
誰告訴你們這個法子可用的?”
“一位古武高人……”老蔣心虛的回答。
“呸!棒槌!”中年女人不屑一顧。
“那,我師娘內息都這么強了,她不就是心脈的出氣兒管堵住了么?她自己用內息給自己洗筋伐髓不行么?她從小就修煉內息搬運周天,自己的心脈如何內息運轉,她自己最清楚啊,不會傷到自己的。”
“不行。”中年女人依然搖頭。
“為什么啊?”
“就如你師傅說的,一個進水管,一個出水管,她哪頭堵住了?”
“出水管啊。”
“所以不行。”
“……”
“如果堵住的是進水管,倒也簡單了,她內息那么強,一路沖開就是了,就算強行沖關,內息鼓蕩,對脈絡有所震蕩也不怕。
但,進水管可以,出水管不行。”
“??”
“順序是,內息要先順著進水管,進入大腦,然后才能抵達出水管,從出水管開始沖關。
這個時候,內息所在的位置是哪里?”
“是游泳池……不,是大腦里。”
“對啊。人的大腦何等脆弱,內息要沖關,肯定要鼓蕩內息!這一鼓蕩之下,大腦直接就被傷了。
若是想這么干,不如先準備好一口棺材。”
陳諾不說話了,老蔣也傻眼了。
“這……”
中年女人瞪了老蔣一眼:“你老婆這個毛病,其實本來沒這么嚴重的,生生被你治壞了!”
“什么意思?”老蔣臉色一變。
“我問你,她當初受傷心脈受損,你是不是讓她臥床養傷來著?”
“嗯……”
“你是不是覺得,受了內傷,就不能再動內息,讓她氣歸丹田氣海,強行壓制內息?”
“對啊,筋脈損傷,已經脆弱,再讓內息散出來,豈不是傷的更厲害了?“
“所以說你也是個棒槌。”中年女人冷冷道:“我再問你,后來她內息壓制不住,內息入腦,開始發病,你是不是一直用各種方式壓制?”
“是啊。”
“用藥物削弱她全身筋脈,然后你每次在她發病的時候,就用你的內息去壓制她散功?
我看你年紀也一把了,我和你老婆交手,發現你這一門的內息功法其實也算是頗為厲害的。
但你一把年紀,練到現在才這種水準。
我想,你這些年來,其實自己功夫進步不大,因為你經常耗費內息,去幫你老婆治傷吧?
每次耗費內息,壓制她的內息,幫她散功,日積月累,你修煉的內息總這么平凡的被耗費掉,傷了你的根本,一再透支,結果你的功夫就止步不前!”
說著,女人一指床上睡著的宋巧云:“她天賦比你強,修煉內息的境界也比你高,氣海丹田,早就開出境界了,外力越發壓制,就內息自動滋生出更多來抵抗。
結果就是,你一次次的壓制了她散功,每次都是安穩一時,但是她卻越來越強,內息越來越精純渾厚。
你漸漸的力有不逮,然后就附加藥力來削弱她的筋脈,讓她內息鼓蕩強度減弱,你就能繼續壓制她不發病,是這么回事吧?”
“……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