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豐皺起眉頭。
魚禾繼續道:“所以我們必須得不斷壯大,不斷的變強。我們唯有變成一個龐然大物,變成別人都不敢招惹的勢力,我們才能安心的過自己的日子。
我們想要壯大,想要變強,就得招攬人手。
以后別說是漕中叔了,就算是比漕中叔還厲害的人物,我們也得招攬。”
魚豐沉聲道:“變成龐然大物?我們能做到?一個漕中叔,我們父子都壓不住,比漕中叔更厲害的人物,我們父子就壓得住了?”
魚禾道:“我們現在還太弱了,像是漕中叔這一類的人物,我們自然壓不住。但是等我們變強了以后,別說是漕中叔了,就算是平蠻將軍馮茂見了我們,也得乖乖低頭。”
魚豐沒好氣的道:“你還真敢想,平蠻將軍馮茂手底下可是握著十萬大軍。朝中能讓他低頭的人都屈指可數。”
魚禾認真的道:“讓平蠻將軍馮茂低頭,我只是隨口一說。但是有一件事,阿耶必須得清楚。我們現在已經是反賊了,我們除了壯大,沒有其他的路可走。”
若是放在宋朝,魚禾和魚豐父子還有招安一條路走。
可是放在新朝,根本行不通。
新朝雖然不堪,但也繼承了一部分強漢的余韻,面對反賊,他們只會用強硬的手段剿滅。
新帝王莽,對待反賊的態度也十分強硬。
有些事情魚豐不知道,魚禾卻很清楚。
王莽面對西南諸夷的反叛,從頭到尾都沒有妥協。
前前后后跟西南諸夷打了近十年。
付出了近三十多萬兵力。
王莽能派遣近三十多萬大軍填西南這個無底洞,對待魚豐和魚禾父子,又怎么可能手軟?
王莽要剿滅魚豐和魚禾父子的話,根本不需要近三十多萬的大軍,幾百精兵強將足矣。
所以魚豐和魚禾既然走上了造反的道路,那就只能一條道走到黑。
魚豐聽完了魚禾的話,再次陷入到了沉默當中。
魚豐出身不高,又一直處在底層,思想和眼界都不高。
他最大的野心,就是馬上封侯。
聚眾嘯義、稱王稱霸、雄踞一方什么的,他都沒想過,也不敢想。
不然的話,他也不可能將漕中叔這種人才往外推。
魚禾現在將他往稱王稱霸、雄踞一方的道路上引,他拿不定主意,心里很亂。
魚禾猜到了魚豐心里很亂,他提議道:“阿耶若是想不明白以后的路該怎么走,可以找張武商量商量。他在六盤水兵營內花重金招攬人手,應該有一些想法。”
魚豐沒有言語,深深的看了魚禾一眼,起身去找張武。
魚禾在魚豐走后,雙手枕在腦后,躺在干草上,開始謀劃起了以后的路。
魚禾很清楚以后自己該走什么樣子的路。
生逢亂世,想要活著,想要活滋潤,就該稱王稱霸。
唯有稱王稱霸,才能左右自己的生死。
他如今的家底,比劉秀造反時候的家底還要豐厚,為什么不能稱王稱霸?
就因為劉秀是個掛逼?
他難道不是?
劉秀有氣運掛,他也有先知掛。
劉秀行,他為什么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