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在漕少游哀傷的神情中,漕中叔跨上了馬背,瀟灑而去。
魚豐在漕中叔走后,晃晃悠悠的出現在了魚禾身邊。
“你讓巴山生火的?”
魚豐坐到了魚禾身邊,大大咧咧的問。
魚禾點著頭,將剛才對巴山說的那一套說辭,給魚豐說了一遍。
魚豐聽完以后,點著頭道:“理是這個理,但還是要小心。”
魚禾應答了一聲。
魚豐一臉感慨的道:“漕中叔走了……”
魚禾清楚,魚豐找上他,討論生火的問題是其次,真正的目的是為了討論漕中叔離開的問題。
魚禾狐疑的盯著魚豐道:“漕中叔走了,不是正好順了你的心意嗎?”
魚豐瞪了魚禾一眼,沒好氣的道:“胡說八道,阿耶是那種沒有容人之量的人?”
魚禾挑著眉,看著魚豐道:“之前在六盤水兵營,你可是三番五次的跟我說,等我們脫離了危險,就讓漕中叔離開。”
魚豐哼了一聲道:“此一時彼一時,我們雖然已經脫離了六盤水那一處險地,可是后面的路也很危險,多一個人,多一個幫手。”
魚禾試探道:“那我讓漕少游去把漕中叔追回來?”
魚豐果斷搖頭,“那倒不用。剛才跟漕中叔交談的時候,我已經察覺到了,漕中叔去意已決,誰也留不住。漕中叔也算得上是一位豪杰,我們不能強求。”
魚禾神色古怪的盯著魚豐。
魚豐睜著眼睛說瞎話的功力,有點見漲。
“阿耶,此處又沒有外人,您至于跟我說假話嗎?”
魚豐瞪著魚禾,小聲道:“那么多人跟著我們父子廝混,我自然得表現的豁達一點。若是讓他們覺得我沒有容人之量,以后還怎么服人?”
魚禾翻了個白眼,不知道該說什么。
魚豐問道:“你既然放漕中叔離開了,為何要留下漕少游?”
魚禾幽幽的道:“這才是你找上我的目的吧?”
魚豐吹胡子瞪眼的道:“我是你阿耶,還不能找你了?”
“能!”
魚禾果斷應答。
魚豐哼了一聲。
魚禾緩緩道:“阿耶您也清楚,漕中叔是一個難得的好手。如此人物,放出去了,恐怕就回不來了。以后說不定還會成為我們的對手。
我留下漕少游,就是為了以后再把他召回來。”
魚豐微微皺眉,“漕氏父子可是猛虎,我們降不住。”
魚禾直言道:“阿耶,我們現在降不住,不代表以后也降不住。阿耶此前也沒想過能逃脫六盤水戰場,更沒想過攻打六盤水兵營。可如今我們不僅打下了六盤水兵營,還脫離了六盤水戰場。”
魚豐聽到這話,沉默不語。
魚禾繼續道:“阿耶以后難道要一直帶著這幾十個人在西南廝混?”
魚豐反問道:“有何不可?”
魚禾搖頭道:“當然不行。我們若是固步自封的話,敵人一旦找上我們,就是我們大難臨頭的日子。
現在敵人沒有找我們,是因為他們還不知道是我們攻破了六盤水兵營。
一旦他們知道了是我們攻破了六盤水兵營,一定會發重兵剿滅我們。
阿耶覺得,我們手底下的幾十個人,能擋得住朝廷的千軍萬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