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宰不是那種不要臉的人,也不是那種自治朝廷理虧,還幫朝廷胡攪蠻纏的人。
魚禾見縣宰不言語,收起了怒意,道:“我們雖然是亡命之徒,可我們也有良知,我們不愿意禍害百姓。所以你必須配合我們,幫我們找一個落腳的地方。
如若不然,我們只能去禍害百姓了。”
縣宰盯著魚禾,冷聲道:“你憑什么讓本官相信你?你若是葛平派來故意引本官上鉤的,那本官配合你們,豈不是要中了你們的圈套。”
魚禾重新坐下,一臉無所謂的道:“縣宰不信也無所謂。我們就先屠一個田莊試試手。”
縣宰心頭一顫,咬著牙道:“本官信了,你們既然還有良知,那就守住你們最后的良知,千萬別對百姓們下手。”
頓了一下,縣宰又補充道:“最好永遠不要對百姓們下手。你們是保他們性命的人。”
魚禾盯著縣宰道:“那就要看縣宰會不會配合我們。”
縣宰沉聲道:“你要本官怎么配合?你既然能進得了縣衙,那么你就應該清楚平夷縣現在的局勢。葛平那廝已經架空了本官,縣里的三大豪族也不好惹。
你的人若是想擺明車馬進城,那葛平很有可能會和縣里的三大豪族聯手。
雖說你的實力不弱,可是真要跟葛平和三大豪族死磕到底,到時候誰也討不到好處。
葛平和三大豪族如今借著平夷縣為難,大發難財。
他們已經嘗到了甜頭,輕易不會退走。
他們又跟句町人不清不楚,他們可以隨時向句町求援。
一旦句町人出現在平夷,你們的路就走到盡頭了。”
魚禾見縣宰答應配合他了,并且開始替他們考慮了,滿意的點了點頭,“縣宰寬心,平夷縣內的一切,我都已經了解清楚。
我若是想擺明車馬進城的話,也不會找上你。”
縣宰眉頭一挑,疑問道:“你準備怎么做?”
魚禾坦言道:“隨后我會牽制住葛平,縣宰只需要出具一份征召文書,征召平夷各地的青壯入城即可。”
縣宰皺眉,“平夷縣如今已經被葛平掌控,本官若是下令征召青壯的話,各地的青壯恐怕不會響應。”
魚禾笑道:“各地青壯響不響應,根本不重要。”
縣宰一愣,盯著魚禾道:“你是想讓你的人冒充各地青壯進入到平夷縣?”
魚禾緩緩點頭。
縣宰撫摸著胡須,沉吟道:“葛平恐怕不會那么輕易的放你的人進來。”
魚禾一副成竹在胸的道:“那就不需要縣宰操心了。縣宰只需要將我的人妥善的安置在縣衙就足夠了。”
縣宰試探的道:“你就不怕本官在縣衙中設伏,將你的人一網打盡?”
魚禾瞥著縣宰,笑瞇瞇的道:“縣宰可以試試,看看葛平的人會不會聽你的。縱然你暗中說服葛平,給我們設伏,那也沒什么。
我說過,我們有一百甲士,可沒說我們只有一百甲士。”
縣宰一臉驚愕的道:“你們還有其他人?”
魚禾笑著道:“你就別試探了。我們既然有三百匹馬,又怎么可能只有一百個人呢。要知道,在軍營里,人可比馬多。
在西南,養一個人,可比養一匹馬容易。”
縣宰嘴角抽搐了一下,他覺得魚禾一行,恐怕不是簡單的亡命之徒那么簡單。
很有可能是一股叛軍。
一股有想法的叛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