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有想法的叛軍,可比那些亡命之徒要厲害多了。
他們真的在平夷為禍的話,對平夷的百姓而言,是一場災難。
魚禾見自己的話似乎嚇唬住了縣宰,繼續道:“縣宰也不必擔心,我們求的只是一個安身立命的地方。不僅不會危害百姓,也不會害你。
我們還可以幫你從葛平手里拿回權力,順便幫你收拾了平夷縣的三大豪族,讓你重新執掌平夷的權柄。”
縣宰一臉苦澀的道:“本官不奢望能夠重新執掌平夷的權柄,本官只希望你們在平夷縣落腳以后,不要跟句町人起沖突。
本官好不容易安撫了句町人,若是再挑起事端,句町人大軍來襲,平夷縣恐怕就沒了。”
魚禾承諾道:“縣宰放心,我們到平夷,也是為了求活,肯定不會自找麻煩的。”
縣宰將信將疑的道:“希望如此吧。”
魚禾再次起身,對縣宰一禮,“縣尉葛平那邊,應該快要到縣衙了。我得出去應付他,后面的事情就交給縣宰了。”
縣宰起身回禮,“本官一定配合。”
魚禾收回了雙手,準備離開。
縣宰問道:“還未請教小郎君姓名?”
魚禾腳下一頓,笑著道:“益州魚禾……”
縣宰盯著魚禾,幽幽的道:“小郎君的官話很純正,恐怕不是庸部人吧?”
益州此前被王莽改為庸部,官面上的人一般都稱呼益州為庸部。
魚禾哈哈一笑,“誰知道呢?”
縣宰再次施禮道:“漢中任方。”
任方明知道魚禾在騙他,但還是依照規矩,將自己的籍貫和姓名告訴了魚禾。
他并沒有因為魚禾年幼,在魚禾面前托大。
在他看來,魚禾年紀輕輕,就敢獨闖縣衙,在他面前侃侃而談,甚至敢威脅他,就足以說明魚禾并非凡人。
要知道,縱然他現在失去了權柄,平夷縣的那些大族子弟在他面前也不敢大聲說話。
“告辭!”
“告辭!”
“……”
任方眼看著魚禾大步流星的離開了縣衙正堂,濃濃的嘆息了一聲,他的夫人在他嘆息的時候,出現在了他身旁。
“夫君,用飯了……”
任夫人剛才出現在縣衙正堂,就是為了請任方去吃飯。
湊巧碰見了魚禾在和任方交談,忍不住插了一句。
任方跟著任夫人往后堂走去。
路上,任夫人見任方一臉愁容,忍不住道:“夫君,那位小郎手里有人,又愿意幫您奪回平夷縣的大權,您為何還悶悶不樂的?”
任方苦笑道:“與虎謀皮罷了……”
任夫人狐疑的道:“夫君覺得他們別有用心?”
任方搖頭,“那倒不是,只是平夷縣的大權縱然拿回來了,你夫君我也未必能用。”
在任方看來,魚禾所謂的奪權一說,不過是左手倒右手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