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禾道:“咱們那二十匹馬,被他借走的那一刻,他就沒打算還。”
相魁愕然的瞪起眼,“您既然知道,那您還借?”
魚禾瞞不在乎的道:“二十匹馬而已。”
相魁臉色一苦,“二十匹馬,還而已?少主,咱們的家底也不豐厚。即便是在族里,也不可能輕易的拿出二十匹馬送人。”
魚禾笑著道:“他要是能借著咱們的馬,跑遠一點,那二十匹馬送給他,也值了。”
相魁覺得魚禾有點敗家。
二十匹馬,說送人就送人,眼睛都不眨一下。
雖然他猜倒了魚禾很有可能在借著那二十匹馬謀劃什么,但他還是覺得魚禾敗家。
魚禾見相魁心有不甘,哭笑不得的道:“你放心吧,等時候到了,縣尉會連本帶利的將馬還給我們。你收拾收拾,找個借口騙過守著咱們的那兩個縣卒,出去一趟。
看到了縣衙門口如果張貼了征召青壯入城的消息,就去告訴我阿耶一聲,讓他派人趕往縣衙應征。
順便讓漕少游藏起來,等到我想讓他出現的時候,再讓他現身。”
相魁驚愕的盯著魚禾,“您想讓主公去自投羅網?”
魚禾翻了個白眼,“想什么呢。我已經和縣宰達成了共識,他幫我們落腳,我們幫他除掉縣尉。”
相魁更驚了,“您……您已經和縣宰達成了共識?”
魚禾反問,“有問題?”
相魁下意識的吞了一口唾沫,“有點不敢相信……”
他們是什么人?
一群反賊。
反賊還能跟官方達成共識?
魚禾道:“等縣衙門口張貼出了告示以后,你不信也得信。”
相魁遲疑著道:“少主,那平夷縣宰會不會騙您?他會不會設計將咱們引到平夷縣,然后一網打盡?”
魚禾沒好氣的道:“你能想到的事情,我想不到?我既然敢讓我阿耶一行進城,自然有拿捏縣宰的手段。”
相魁還是不敢相信。
魚禾喝斥道:“還不快去,難道要等到縣尉抓到了漕少游,你才肯動身?”
相魁急忙答應了一聲,依照魚禾的吩咐去做。
守在腳店門口看著魚禾一行的那兩個縣卒,并不難對付。
相魁找了個借口,塞了點錢,便離開了腳店。
在相魁離開之前,那兩個縣卒還隱晦的告訴相魁,只要相魁錢給夠,只要魚禾不離開腳店,其他人想干嘛就能干嘛。
葛平貪,葛平手底下的人也貪。
但他們還算有點底線,知道守著魚禾這個苦主。
相魁出去了不到兩個時辰,就匆匆回到了腳店,見到了魚禾以后,驚聲道:“縣衙門口,還真張貼了征召青壯的告示。如今平夷縣的百姓都在議論此事。
他們說,此事有可能是縣宰擅自做主張貼的,等縣尉知道了此事以后,恐怕會跟縣宰鬧一場。”
魚禾瞪了相魁一眼,“那你還不快去找我阿耶,回來做什么?”
相魁趕忙道:“小人就是不敢相信,不敢相信那縣宰真的聽您的。”
魚禾沒有跟相魁多說廢話,他吩咐道:“速速去找我阿耶,讓我阿耶那邊快點。現在縣尉被我支開了,無暇顧及我們。等他回過神以后,我們的人就不好進城了。
我們必須在縣尉反應過來,注意到此時以后,進駐縣衙,成為縣衙內的縣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