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縣宰哭笑不得的道:“正要向您稟明此事。我也曾考慮過讓他們去那些空置的村莊。可現在各鄉各里,已經沒有空置的村莊了。”
魚禾不解的道:“怎么回事?”
農縣宰道:“那些村莊已經被人給占了。”
魚禾調侃的道:“現在應該沒有人在我們眼皮子底下,占我們的地方吧?”
農縣宰在說此事的時候,流露出的不是憤怒,而是無奈,那就說明占著那些村莊的人不是什么強人。
既然不是強人,那他們就不是故意跟魚禾作對,占魚禾的地盤。
農縣宰點著頭道:“大部分都是那些村莊里以前的百姓。他們之前覺得平夷會亂,會成為戰亂之地,所以就躲進了山里。
他們從四海貨鋪去山里收貨的人口中得知平夷已經被您庇佑以后,就從山里走了出來,重新回到了村莊。
我派人去查探的時候,他們主動湊足了稅賦交納給了我。我也不好將人趕走。
還有一些村莊被山里的其他寨子的人占了。
他們大概是見我們農家寨的人出山以后,過的好了,所以想從山里出來,跟我們過一樣的日子。
除此之外,城外的一些野祠、荒屋,被一些從巴蜀等地逃過來的流民占了。
他們占了不肯走,我派去的人問的多了,他們就將兒女塞給我的人,說是稅賦。
我拿他們實在是沒辦法。”
農縣宰說到最后,哭笑不得。
那些零零散散逃到平夷的巴蜀百姓,占據了野祠、荒屋以后,為了守住,干了不少荒唐事。
有拿妻兒交稅賦的,還有老子娘主動站出來把自己當成稅賦的。
他們覺得,他們在平夷安家落戶,官府找上了門,除了催稅,不會有其他事情。
他們覺得,在平夷討生活,給平夷官府交稅也是應該的。
魚禾聽完農縣宰一席話,也是哭笑不得,“既然向我們交了稅,那就是我們自己人了。我們確實沒辦法將人趕走。
你回頭帶著人,重新走一些平夷各處,重新為他們編排籍冊,發放驗傳。
最好再幫他們丈量一下土地,確保他們每一家每一戶都有地中。
平夷城外和鄉間的地不夠,就讓他們往西走。
虎跳谷以東的土地,如今都歸我平夷。”
說到此處,魚禾指著那些住在窩棚里的難民,又道:“給他們也登記造冊,回頭一并送到虎跳谷以東的地方,讓他們去開荒種地。
開荒期間,他們的吃穿用度,我們包了。
但他們必須在冬糧種下以后,去虎跳谷服役筑城。”
農縣宰一邊消化著魚禾的話,一邊驚聲道:“那可需要不少錢財、石料和糧食啊。今歲平夷雖然無災無害,可許多田產之前都是荒田,重新開墾以后,收成也不太好。
供他們一頓稀,勉強能吊到明年。
若是讓他們筑城的話,那可供不起啊。”
魚禾笑而不語,看向了曹真等人。
曹真等人會意,哈哈大笑,“農縣宰難道忘了我們?我們背后可都是郡中大戶,別的沒有,就是糧食多。難道我們南郡和南陽郡兩郡的糧食,還供不起平夷一個縣的人?”
農縣宰干巴巴一笑,“那也得不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