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頃沒有言語。
反倒是亡承疑惑的道:“魚小子這話是什么意思?”
魚禾笑道:“在北方所有的達官顯貴們眼里,西南就是一片蠻夷之地。但兩位身處西南,比任何人都清楚,西南的物產到底有多豐富。
但是想要將西南豐富的物產,變成實力,有多難,二位心里很清楚。
西南道路不暢,縱然物產豐富,也難以運輸。
往北,有重重大山阻擋,運送貨物過去,所需要的花費,比貨物的本身的價值還大。
往南,既有大山阻擋,也有交州牧鄧讓擋道,所需要的花費更大。
所以二位即便是占著富庶的西南,也沒辦法發展壯大。”
亡承和莊頃對視了一眼,沒有言語。
魚禾說的是實情,但他們猜不透魚禾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所以就沒有開口。
魚禾見二人不說話,繼續道:“二位一直守著西南,再過百年,西南也不會有任何變化。但是北方卻不同,北方的王朝分分合合,分的時候,實力薄弱,無法顧及西南,可以仍有二位在西南稱霸。
但是合的時候,實力強悍,隨時都能摧毀二位在西南的霸主地位。”
說到此處,魚禾失笑道:“二位不會真的以為,一道瘴氣,就能永遠將北方的王朝擋在西南大山之外吧?”
莊頃沉聲道:“我知道你有克制瘴氣之法。你能發現克制瘴氣之法,別人也能。”
魚禾點點頭,道:“所以,你們不可能一直在西南稱王稱霸下去。你們若是沒有實力,那得過且過也好。
可你們有實力,為何不趁著還能發展的時候,快速將手底下的實力發展壯大。
發展成一個其他人撼動不了的龐然大物?”
莊頃和亡承齊齊陷入到了沉思。
二人都是有野心的人。
魚禾的話其實很符合他們一些心思。
他們也想發展壯大。
可西南的地形限制了他們。
魚禾見莊頃和亡承把他的話聽進去了,用調笑的口吻道:“如今我們不過是打下了半個益州郡,二位就滿足了。
為了分配這半個益州郡的利益,還勾心斗角。
動不動就翻臉。
半個益州郡,值得你們翻臉?值得你們勾心斗角?
我們既然能合作一次,為何不能合作兩次、三次,甚至一直合作下去?
我們可以拿下半個益州郡,為何不能拿下剩下的半個益州郡?
拿下了整個益州郡以后,是不是可以圖謀一下哀牢國?
往南有一整個交州,還有日南、九真等郡。
拿下了交州,我們就能在海邊造大船,將益州郡、句町國等地的東西撞上大船,沿海而上,販賣到整個天下。
到時候,錢、糧、鐵、人等等,你們想要什么沒有?
你們何愁不強?”
魚禾緩緩站起身,擲地有聲的道:“等我們手握十萬,二十萬,甚至三十萬精兵的時候,北邊的整個天下,我們是不是可以圖謀一下?”
亡承和莊頃的雙眼一點一點的瞪大。
他們身上的血液似乎被點燃了,正在一點一點的遍及全身。
他們明知道魚禾在給他們畫大餅,可他們就是控制不了那一顆被點燃的心。
“圖謀天下?”
“不可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