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笑而不語的莊頃聽到亡承這話,終于開口了。
他不緊不慢的道:“我們可是一家人,如何分配滇國的一切,可不需要殿下插手。”
亡承臉上的笑容一僵,干巴巴道:“倒是本王多事了。”
莊頃淡然笑道:“殿下恐怕是想挑起我和魚禾相斗,然后再從滇國撈一筆吧。”
亡承臉上重新浮現出了笑容,一個勁的擺著手,“莊家主說笑了,本王能得一縣之地,已經滿足了。怎么可能會多貪。”
莊頃笑了笑,沒有再言語。
亡承到底想不想多貪,大家心里都清楚。
同行的三人中,就沒有不貪的。
就是因為貪,三個人才走到了一起。
魚禾迎著兩個勾心斗角的老狐貍入了谷昌縣縣衙。
縣衙里。
魚禾早就吩咐人準備好了酒菜,三個人入了縣衙正堂。
魚禾做了個請的手勢。
然后自然而然的走到了主位上坐下。
亡承和莊頃站在正堂正中,一左一右,對視了一眼,齊齊看向了魚禾。
亡承臉色不好看,莊頃臉上的笑容也有點掛不住。
在他們眼里,魚禾雖然占據了谷昌縣,可還不是谷昌縣之主。
即便魚禾成為了谷昌縣之主,在他們二人面前,似乎也沒資格坐主位。
他們一個是一國之主,一個即將成為一國之主。
兩個國主當面,魚禾一個縣主,有什么資格坐主位?
但魚禾現在就坐了,而且坐的十分泰然。
魚禾這么做的用意是什么,兩個人心里也清楚。
魚禾是在宣示主權,宣示他對谷昌縣的所有權。
“哈哈哈……魚小子果然是別具一格……”
亡承突然哈哈一笑,在侍衛攙扶下,走到了正堂左側的案幾后坐下,笑呵呵的看向莊頃。
莊頃剛才當著他的面,聲稱他們是一家人。
還讓他別插手他們的家事。
如今魚禾占了主位,隱隱有跟莊頃一爭滇國之主的意思。
他不信莊頃還能繼風輕云淡的泰然處之。
莊頃確實沒辦法泰然處之,他神情有些僵硬的對魚禾道:“好外甥,你這是什么意思?”
魚禾沒有藏著掖著,大大方方的道:“以后這滇國的山林盡歸你,城鄉盡歸我。”
莊頃臉色徹底變了,變得十分陰沉,聲音也變得冰冷了不少,“你是說,谷昌、牧靡二縣,不能滿足你的胃口?”
魚禾笑著點頭。
莊頃冷哼一聲,“那我費盡心思搬倒安羌圖什么?圖那些土蠻們占據的山林嗎?”
莊頃雙眼冷冷的盯著魚禾,“我莊頃僅僅想要滇國的山林的話,何須跟你同謀?!”
莊頃再也不叫魚禾‘好外甥’了,口口聲聲都是‘你’。
‘你’字咬的還特別狠。
魚禾沒有回答莊頃的問題,而是看著面色冷峻的莊頃,以及笑瞇瞇的看熱鬧的亡承,笑問道:“小小的一郡之地,二位就滿足了嗎?”
亡承臉上的笑容瞬間沒了。
莊頃面色依舊冷峻,但聽到魚禾的話,下意識皺起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