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測,句町人和滇人應該已經聯手,雙方已經商談過了,并且推舉出了共同的領兵之人。
此人八成已經在巴郡、犍為郡、越巂郡三郡外部署了兵馬,靜等著廉丹。
廉丹入了益州后,每到一地,都歇息三五日,趕到巴郡足足耗費了大半個月。
對方大概是等不下去了,所以故意引誘廉丹出兵。
而廉丹恰恰就順了對方的心意。
順了對方的心意也就罷了,偏偏還看不上越巂郡任貴,愣是不往越巂郡派遣一支兵馬。
他難道就不怕對方順勢集中兵力,吞了越巂郡,然后從西側給他狠狠一擊嗎?”
說到此處,三旬漢子已經徹底無話可說。
廉丹的所作所為,已經讓他脫離看不過眼的范疇,進階到了無眼看的地步。
他如果是廉丹的話,絕對不會干出這么多蠢事。
魚禾若是在此,一定會驚的說不出話。
三旬漢子不僅將西南的局勢說了個透,也將他的心思說了個透。
“文淵兄,那我們該怎么辦?跟他們一起去送死?”
漢子們一臉擔憂的看著三旬漢子。
三旬漢子苦笑一聲,“能怎么辦?大營內外如今有十七八萬兵馬,我們若是逃跑,一定會被發現,到時候十七八萬兵馬圍著我們,我們會被亂刀分尸。
唯今之計,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漢子們神色黯然的垂下頭。
“啪啪~”
清脆的皮鞭被甩的作響,一個身著騎甲的漢子,提著馬鞭出現在漢子們的不遠處。
“你們這群馬夫,不去喂馬,圍在一起做什么?想造反嗎?想死嗎?”
身著騎甲的漢子甩著馬鞭,憤怒的喝斥著。
漢子們遲疑了一下,齊齊看向了三旬漢子。
三旬漢子低聲道:“先回去喂馬,回頭我們再聚,我會盡快想出辦法,帶兄弟們脫困的。”
漢子們齊齊點頭,離開了三旬漢子身邊,各自去喂馬。
身著騎甲的漢子,在其他漢子們散開以后,已經走到了三旬漢子身邊,冷哼一聲道:“姓馬的,我知道你跟那些馬夫是一伙的。
好好給耶耶們伺候馬,別鬧什么幺蛾子,不然耶耶們就將你們亂刀分尸。”
三旬漢子陪著笑臉道:“小人們哪敢鬧什么幺蛾子啊。他們之所以湊到小人身邊,也是向小人請教如何伺候好將士們的馬。
您也知道,將士們騎的戰馬比拉扯的劣馬珍貴。
戰馬得吃上等的草料。
益州的草料跟咱們西北的草料不同,那些是上等草料,那些是下等草料,他們也分不清楚,所以特地過來請教小人。”
身著騎甲的漢子冷哼道:“他們不知道,你就知道?”
三旬漢子臉上的笑意更濃,隱隱浮現出一絲傲氣,“小人當然知道,小人以前跑過益州,知道益州的那些草料能伺候上等馬,那些草料能伺候下等馬,那些草料馬吃不了。”
身著騎甲的漢子狐疑了瞥著三旬漢子,冷冷的道:“最好是如此,若是讓我發現你騙我,我就一刀宰了你。”
三旬漢子趕忙道:“小人哪敢啊。”
身著騎甲的漢子又訓斥了三旬漢子兩句,揮動著馬鞭離開了。
三旬漢子在身著騎甲的漢子走后,臉上的笑容和傲氣瞬間就沒了。
他臉上的笑容和傲氣,都是裝出來騙人的。
“咚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