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重要的是,魚禾真的殺了張休,那他和他手底下的馬夫又豈能獨活?
綜合考慮過后,他不得不開口。
魚蒙看出了魚禾在用苦肉計,所以聽到馬援開口后,立馬停手。
張休也回過了神,意識到了魚禾在用苦肉計,當即伏在地上不言不語。
魚禾居高臨下,瞥了馬援一眼,冷聲道:“你不是說你只懂一些粗淺的兵法嗎?如何獨領一校?我魚禾雖然身居西南這一處蠻夷之地,但是手底下的將校皆是精通兵法謀略之人。
只是懂一些粗淺的兵法的話,可沒資格入我麾下。”
馬援心里有些無語,魚禾明顯是在吹牛。
魚禾手底下的將校要真是一群精通兵法謀略的人的話,他恐怕早就占據整個西南了。
那還有什么句町王和莊王存在。
但他卻沒辦法拆穿魚禾。
只能順著魚禾的話道:“馬某家中世代官宦,也懂一些治理地方之道,即便是不能領兵,也能牧守一地。”
魚禾聽到這話,立馬流露出了一副頗具興致的神情,渾身的怒意瞬間消散的干干凈凈。
“家中世代官宦?你倒是說說,你家中出過那些官宦,又是如何淪落為一介馬夫的?”
馬援正色道:“馬某曾祖馬馬實于前漢宣帝時以郎持節號使君,家父馬仲官至玄武司馬,馬某曾充任一郡督郵,奉命押解重犯前往司命府,馬某得知他遭人迫害,犯下重罪,見他可憐,私自放走了他,逃到了天水,以牧馬為生。”
魚禾聽完馬援一席話,瞬間像是失去了興致一樣,冷淡的道:“所以你就是一個尋常的家道中落的馬夫?”
馬援臉色微微一黑,知道魚禾對他說的不滿意,他又得道出一些干貨,“馬某也不是尋常的馬夫。馬某初到天水,購置了一些牛羊草場,在天水放牧。因為馬某擅養馬,又經常仗義出手,幫其他牧民解圍,所以有數百戶牧民依附在馬某帳下。
他們稱馬某為指揮役使,供馬某驅使。
馬某帶著他們游牧于隴漢之間,因馬某擅養馬,又懂得農桑,所以數載,便有馬、牛、羊六千頭,谷物七八萬斛。
馬某帳下幾百戶,在馬某驅使下,數載便能得六千頭畜生,谷物七八萬。
馬某帳下若是有數千戶,收獲會更多。
此次朝廷征召天水、隴西兩地精騎入益州。
馬某帳下的許多青壯皆在征召之列。
馬某怕他們葬身益州,所以應召入伍,充任了馬夫。”
馬援用他在天水的成就,向魚禾說明,他有治理地方的才能。
馬援率領幾百戶人,在隴漢之地,數載養出六千頭畜生,并不稀奇。
稀奇的是他在養出了六千頭畜生之余,還能存了七八萬斛的谷物。
馬援所說的數載所得谷物七八萬斛,顯然是存糧。
畢竟誰也不會將已經吃進肚子,并且消化干凈的糧食拿出來給人說。
漢代一斛就是一石。
也就是說七八萬斛,就是七八萬石。
幾百戶人在馬援的帶領下,在放牧之余,還能存七八萬石谷物,那就了不得了。
莊頃一開始還很輕視馬援,可聽到馬援這番話以后,也忍不住愕然的看向馬援。
魚蒙、張休也一臉驚訝的看著馬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