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前給綠林軍的王匡去信,教給王匡破猛獸軍團之法,并沒有隱瞞太多身份信息。
王匡擊潰了朝廷兵馬以后,特地跑過來感謝他一番,也是應該的。
估計王匡還有借機試探一下他的心思。
畢竟,同為荊州義軍,既是天然的盟友,也是天然的對手。
此前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北方,南方猛然冒出一個強人,到底有多強,是什么底細,是強敵還是弱雞,會不會在綠林軍跟朝廷酣戰的時候,在背后捅刀子,都需要查探。
“那九江和陳定的使者呢?”
魚蒙面色略微有些古怪的問魚禾。
九江大尹賈萌和陳定大尹沈意,明顯有點托大。
他們以為自己在揚州自立,就能趾高氣揚的看待魚禾這個在荊州新崛起的反賊。
殊不知,魚禾不僅僅坐擁半個荊州,同時還坐擁半個益州和一個交州,實力比他們強了不知道多少倍。
魚禾不去找他們麻煩,他們就應該燒高香了,還敢派人來撩撥魚禾,也不知道他們是怎么想的?
“九江和陳定的使者啊……”
魚禾撇撇嘴,不咸不淡的道:“也見一見吧。我很想知道他們準備如何向我問罪。”
魚蒙點了一下頭,多嘴問了一句,“他們若是冒犯了你,你會不會出兵揚州?”
魚禾愣了一下,剛準備說兩句,就聽魚父板著臉,哼了一聲道:“不該打聽的別瞎打聽。”
魚蒙一臉尷尬。
魚父瞪著眼訓斥道:“你是禾兒身邊的人,有心人一定會盯著你的一舉一動,觀察你的一言一行。若是你知道的太多,一個不經意說漏了嘴,泄露了禾兒的秘密,別人會借此算計禾兒的。”
魚蒙臉色微微一變,趕忙道:“兄長教訓的是,我以后再也不多打聽了。”
魚父哼哼了兩聲,“以后不僅不能多打聽,還得注意自己的言行,注意身邊的人。外面的人不比咱們族里的人,心腸壞的很,一個不注意就容易被人算計。”
魚蒙鄭重的道:“我明白了。”
魚禾插話道:“叔父,您也別怪我阿耶。咱們魚氏以前什么也沒有,所以什么都不怕。只要不掉腦袋,我們什么都能說,什么都能做。
現在不同了。
我們魚氏的基業大了,盯著我們魚氏的人也多了。
我們得謹慎行事才行。
公孫述派人到益州郡行賄,就是個例子。
簡單的一點財貨,就逼的我們不得不見他派遣的使臣一面。”
魚蒙重重的點了點頭。
魚禾叫魚蒙在冰鑒邊上納了一會兒涼,又以私底下的身份,跟魚蒙說了一下家常話,才讓魚蒙離開。
魚父提醒魚蒙的事情,魚禾并沒有覺得有什么不對。
像是一些達官貴人,管不住自己身邊人的嘴,也管不住家里人的嘴,經常被坑的丟官丟職,更有甚者還會丟腦袋。
比如某位李姓局長。
魚父唱了白臉,魚禾自然要唱一唱紅臉。
不然僅憑魚蒙自己去適應這種身份和處境上不斷的變換,容易出問題。
皇室內為何經常會出現兄弟反目呢?
就是因為一開始兄弟們之間的身份沒太大差別,頂多就是長幼的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