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兒聽過了,景色也看過了,找點好吃的飽飽口福,那也是必須的!
說到吃,沽城南路山西貓耳朵特色美食館的貓耳朵,湯香味美。
一碗湯糊里,放上三大塊肥羊肉,一塊蓮菜,一條長山藥,湯里的佐料有黃酒、酒糟和黃芪。
品嘗時可以感到酒、藥和羊肉的混合香味,味美可口越吃越香。
聽著都流口水,就不用說吃了。
一分鐘不到,五碗滿滿的貓耳朵連湯帶水連一點蔥花絲都不剩。
五只空碗齊刷刷的擺在桌子上只差沒把碗當渣吃了。
"隊長,俺說是不是能夠再來一碗。"
"是嘛隊長,給咱也再來一碗。"
湘妹子魯嘯月湘音不改。
自從加入了張振宇的抓捕隊,早就忘記了自己曾經是行動科的科長了:
"來一碗就來一碗啵,宏格(反正)有津貼撒。"
張振宇停住筷子放下碗:
"瞧你們那點出息,一個個都象剛從牢房里放出來的餓死鬼,我這有半碗,你們分了吧。"
徐鵬飛在關鍵的時候不向著老同學,倒戈到人多的那一邊:
"隊長,你這吃剩的誰要嘛,還是你自己吃了吧,給咱來一碗新鮮的。"
張振宇不理這叛徒:
"有關津貼的問題,我多說兩句,現在非常時期,黨國經費困難,戴局長每天給我們每人的津貼費五毛錢,這碗貓耳朵花掉一毛二,還剩三毛八是咱們的中晚餐伙食費。"
"啊!這么摳?"
"別"啊"了,大伙知道這是哪兒嗎?"
"南路。"
"是的,歐來雅演藝公司就在對面,大家打起精神,準備開工咯。"
他伏在魯嘯月的耳邊說著什么,起先她還點著頭:
"嗯,嗯??"
后來越聽越臉紅頭也不點了,為難地:
"隊長,這怕不好吧?"
"沒什么價錢講的,必須嚴格執行命令。"
"是!"
魯嘯月連忙立正,還敬了個禮。
"軍統一枝花"對張振宇服服帖帖,讓其他的幾個男人無比羨慕,和張振宇一起畢業的徐鵬飛更是情何以堪!
"我和嘯月去抓人,你們在外面準備接應。"
車就停在歐來雅演藝公司旁邊的弄子里,幾個人回到車里等著。
閻鶴嗚吹著口哨,呼爾圖剛才趁人家店鋪的人沒注意偷了幾粒南瓜籽剝著。
歐來雅演藝公司難得地掛出了"今日演出"的牌子,是愛情戲《花為媒》。
他們自己不排練戲曲,靠接幾個路過的戲班子養場,收點場務費,本地人看慣了地方梆子戲,因此生意清淡。
售票員濃妝艷抹,臉上打著厚厚的白粉,嘴巴涂著雞血般的口紅。
指甲油涂得發亮,手指頭從嘴巴里扣出嚼過了的口香糖渣子,撓頭弄姿,擠眉弄眼地和旁邊一個胖子扯著談。
"售票員,買戲票。"
"幾張?"
人家傍大款的,有點兒愛理不理。
"來個一千張吧。"
張振宇以氣勢壓她。
"沒這么多座位。"
"共有多少張座位?"
"八百個。"
"全包了,打折不?"
濃妝艷抹朝旁邊那位胖子拋了個媚眼:"這個要跟我們老板談。"
張振宇摸了一下正挽著他肩膀小鳥依人的魯嘯月的臉:
"親愛的,怎么辦嘛?人家只有八百個座位,叫你們娘家少來點人嘛,《花為媒》這個戲是好看,可人家沒這么多座位。"
魯嘯月畢業于江西贛州培訓班,是力行社的女特務,演技也不錯:
"不嘛,不嘛,一輩子難得結一次婚,這個面子還是要的,咱爸是開金礦的,反正錢不是問題。"
張振宇:
"我知道岳老子痛你,可人家不愿意打折,干脆去找另一家大戲院。"
濃妝艷抹旁邊的胖子突然開腔了:
"好說,二位隨我來。"
中國話說得不利落,舌頭貌似是翹起的。
張振宇以一妙鐘的速度和魯嘯月對了一下眼神,確定此人就是他們要抓的澳力德。
張振宇:
"去哪里?"
"辦公室。"
剛一進辦公室,一把冰冷的鐵家伙頂著他的腰:
"別吱聲,打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