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看不下去的年惑將頭偏向一邊,忍住干嘔的沖動,將視線轉向閑暇。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看到閑暇之后,瞬間覺得世界都美好了很多。
想到這么多東西,在自己身體寄居了不知道不久之后,年惑對自己的身體都產生了極強的厭惡感。
閑暇倒是對她并沒有太關注,此刻全部的心神都集中在手腕和瓷盆兩處。
那些蟲子沒有腳,所以想爬出盆口越獄的行動全部失敗,一條一條聚集在盆底,越來越多越來越多。
“嘔……”小白花沒忍住,發出一聲嘔吐的聲音。
似乎是收到小白花的影響,年惑也干嘔了幾聲,手腕控制不住移動。
就在她移動的第三下,她再次被閑暇給封印住了。
可是,她寧愿自己昏過去啊,如果能昏過去,她真的會謝天謝地,可是偏偏事與愿違。
她此刻只能眼睜睜看著越來越多的東西慢慢從手腕處流出,然后很快變成蟲子,這種感覺,說凌遲也不過分。
……
年節年關在門外恨不得破門而入,兩人已經進去一上午了,一點動靜都沒有,她們真的太擔心了。
要不是閑暇的夫郎都在外面等,她們都要以為閑暇殺了年惑之后,拖家帶口跑路了。
“別急,慢慢來,為了你們干娘好,你們也該安靜下來。”容追指了指旁邊的椅子,兩人對視一眼,無奈去坐下。
容追滿意的點點頭,晃得人頭暈。
自從更加深刻的了解妻主之后,他越發覺得自己的妻主無所不能。
看他那么自信淡定,年關年節也多了些信心。
長出一口氣,兩人開始默念心經,希望借此平和一下內心的焦躁和不安。
時間似乎流失的很慢很慢,年惑從之前的嫌惡到現在的麻木,似乎經歷了漫長的過程。
她不知道自己體內還有多少,看著半盆蟲子,她除了崩潰已經找不到別的情緒了。
誰干的?對自己做了什么?這些都不重要了,此刻,她只想要一個了結。
好在,她絕望之際,血管突然開始瘋狂涌動,似乎是想要沖破血管和皮肉,直接爆體而出。
不過,它們終究是不能如愿。
隨著胳膊的脈絡,拇指粗細的鼓包終于來到了刀口處,似乎是口子太小,一番掙扎之后,拿東西終于掉落在盆上。
宛如水蛭一般的玩意,在盆中掙扎彈動。
閑暇淡定的掏出一個小白瓷瓶,將其用夾子夾起來,快速放入瓶中,蓋緊木塞。
就在年惑稍微松了一口氣的時候,同樣的場景再次出現。
整整四只之后,刀口處終于涌出暗黑色的血液,被閑暇換了個瓷盆穩穩接住。
溜了大概半碗黑血之后,血液開始慢慢變紅,直到最后,變成宛如正常人的鮮血。
閑暇嫻熟的將刀口包扎好,唇色慘白的年惑,終于如愿以償的暈了過去。
閑暇沒有管她,只是將白瓷盆都蓋住,又用夾子將她之前一直不離身的毛毯夾起來丟進另外一個干凈的盆里。
似乎那是什么臟東西一般,嫌棄的很。
“進來吧。”閑暇語音未落,年關年節已經沖了進來。
看到暈睡得年惑,一時之間有些不知所措。
干娘在她們心里,一直是最強悍的存在。
如今這幅虛弱的模樣,讓她們有些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