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隋轉過身,視線落在剛剛白琉坐著的位置,地面的血跡還未干涸,那一灘紅色血跡刺眼極了。
那些被他封鎖在心底的東西,此刻像是再也控制不住的全部都瘋狂涌現出來。
那個拉著他手穿梭在叢林中的小女孩,一邊吐著血,還想著帶著他離開,不讓他被壞人抓住。
害怕他擔心,她會笑得很燦爛的望著他,裝作無所謂的模樣,表示她一點都不難受,已經習慣了。
即便到今天,他都無法想象,那么小的她,到底用怎么樣的忍耐力對他說出那些話?
明明該他作為哥哥照顧她,可是即便到最后,她還是在保護他!
她說,哥哥我會保護你,哥哥我會帶你安全離開。
她就說到做到了!
明明她還那么小,明明她身體還在生病……
小時候,那張臉此刻和白琉的臉完美的重合在一起。
明明她們有那么多相似之處,他怎么會一直的忽視掉!
明明當初,他沒有看到尸體的!
此刻,再想起來,霍隋只覺得自己太笨,明明她所有的表現都那么相似,為什么他就沒有往她會是她想?
知道十二年前她也在孤兒院,明明當初自己問她是否過的好的時候,她很平靜的說很好,就算是吐血,也是一副輕描淡寫的模樣。
他還說她太過涼薄,心太冷!
他怎么就沒有想過,她說的就是她自己?
怎么就沒有想過她們會是一個人?
一切的真相,明明就已經擺在他面前!
他想起好幾次她都用期待的眼神望著他,詢問他還有沒有想要詢問的,他的回答,總是讓她有些可惜。
她認出他來,卻并沒有打算和他相認!
他似乎每次都完美的錯過了能夠知道真相的一步。
霍隋眼尾泛起一抹紅,放在身側的手用力收緊,指骨泛起一層森森的白。
明明那個喊哥哥的模樣,是一樣的,他怎么就沒有認出她來?
他的小白……還活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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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德將人送回酒店之后,請了醫生過來檢查一番,確定白琉只是陷入昏迷,并沒有生命危險之后,這才離開去局子。
律師已經先一步到達進行處理。
等事情處理好出來,吳德就看到霍隋站在那里。
他看到人,忍不住皺了一下眉頭。
剛剛這人還在懸崖邊罵他小祖宗啊!
雖然不爽,但是吳德也知道,白琉能夠在最后一瞬間拉住周枚,也是因為霍隋開口制止她。
吳德能夠看出來白琉對霍隋比對旁人要更多一份縱容,就是這份縱容才更讓他覺得吃味。
那丫頭就是個顏狗,喜歡這種長得漂亮的小白臉!
霍隋看到人過來,也朝著吳德走近一些,開口的聲音很認真:“她在哪?”
吳德抿唇,看霍隋就很不爽,但也沒有刻意的去隱瞞,只道:“在酒店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