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兒松濤院小遷,府里不少下人都在松濤院忙著,三個臭皮匹,頂個諸葛亮,問一問興許能有辦法也不一定。
春曉一個激凌就往外跑。
聽到虞幼窈的聲音,楊淑婉倏然抬了頭,就見虞幼窈不知什么時候竟然來了松濤院,頓時新仇舊恨涌上了心頭。
她死死地盯著虞幼窈。
大約是哭得太狠,太傷心,眼睛腫得跟核桃似的,瞪人的時候,就跟死魚眼兒,眼里頭交織著紅血絲,閃動著駭人的兇光。
虞幼窈也嚇了一跳:“母親,許嬤嬤馬上就……”
一句話沒說完,楊淑婉就尖聲道:“虞幼窈,你這個禍害東西,禍害了我和葭葭還不夠算,竟然連思哥兒也不放過……”
思哥兒落水之后,她卻是心焦如焚,滿腦子想的都是,這段時侯,府里發生的事事樁樁,認定了是虞幼窈害了思哥兒。
虞幼窈聽皺了眉。
楊淑婉一臉兇狠,恨不得要將虞幼窈撕了嚼碎了:“你說,思哥兒是不是叫你禍害了去,你怎能這么狠心?思哥兒不管怎么說,也是你弟弟,他才六歲多點,那么小的一個人,”說到這里,她崩潰地哭了起來:“你把思哥兒還給我……”
虞幼窈打斷了她的話:“還請母親慎言,東西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
楊淑婉尖叫了一聲:“虞幼窈,你還敢狡辯,松濤院可是……”
虞幼窈頓時紅了眼眶,連聲音也啞了:“松濤院是我負責修整好的,四弟搬院子頭一天,就落了水,我這個做長姐的,也是難辭其咎,就算母親怪我,我也是無話可說。”
楊淑婉眼睛一黑,她原想拿了松濤院修整這事質問虞幼窈,哪兒曉得虞幼窈竟搶了她的話,裝得一副無辜又坦蕩的模樣,真正是惡心透了。
虞幼窈話鋒一轉:“但母親說我害了四弟,我卻是不認的,松濤院是父親吩咐女兒修整的,女兒就是天大的膽兒,也不敢怠慢了去。”
此言一出,屋里其他人也是深以為然。
松濤院是大老爺讓大小姐修的,也是擔了責任,四少爺若是出了個好歹,大小姐也是脫不了干系。
四少爺是大老爺唯一的嫡子,大老爺將四少爺看得跟眼珠子似的。
四少爺出了事,府里沒誰能承擔得了責任,但凡是個有點腦子的人,也不能在這上面動了手腳。
楊淑婉氣暈了頭:“虞幼窈,思哥兒可是你父親唯一的兒子,若思哥兒出了什么事,第一個饒不了你的,就是你父親。”
虞幼窈啞聲道:“母親說得是,四弟出了事,也有女兒的責任,請母親放心,女兒一定會查清了這事,給母親和父親一個交代,但那些沒得證據的話,母親還是不要信口開河得好,污了女兒的清白事小,卻也損了母親的威嚴。”
與其讓楊氏淑,拿了松濤院修整的事來質問她,倒不如她主動把責任攬下來。
如此一來,主動權還在自己手里,也能堵了楊淑婉的嘴。
楊淑婉氣得混身發抖,陡然拔高了聲量,尖聲道:“交代?你拿什么交代?思哥兒現在昏迷不醒,又豈是你一句交代就完事的?”
咄咄逼人的態度,讓虞幼窈眼兒一顫,當場就落了淚:“那母親想怎樣?只要能讓四弟好起來,讓母親消了氣,不管母親讓女兒做什么,女兒也都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