汀蘭知道只要出手必定瞞不住,“唐管家大可放心,不管我是什么身份,我都不會傷害主子。”
拋開主子王族后裔的身份不說,三年前是他救了自己,這份恩情不論何時都不會變。
唐詮青尋聲看向眼前這個只比兒子大兩歲的女孩兒,左眼的眼罩下必然包含了一段不為人知的故事。
“只要你不傷害主子,我也不去深究你待在這兒的目的,這三年,我想你應該能看明白。”他們都是被主子救了一命的人。
她低頭輕嗯一聲。
這三年,看的很明白。
房內,止住后背的血,裴堇夜從衣柜中拿出一件衣裙,親手給新月吞下身上的棉服。
敞開厚重的棉服后,指尖卻在不停發抖,瘦弱的身軀遍布傷痕,有舊傷也有最近新添的傷口。
最顯眼的還是腰側,那道曾被人類傷過的傷疤上又添了一道烙印。
172。
是他在那張紙上看到的數字。
輕撫烙印不敢用力一分,不止烙印,就連手臂上還有許多針孔留下的痕跡。
“一定很疼,對不對?”他滿眼心疼的看著大口喘息的新月,霎時紅了眼。
他的新月啊……
趕緊給她換上衣裙,先讓唐詮青進來給她清理裸露在衣裙外看得見的傷口。
“小心些,別弄疼了她。”
唐詮青剛打開藥箱,還沒等上手聽見主子的話,抬頭朝床上一看。
不說其他,光是兩條手臂就有好多傷口。
“主子放心。”
誰能想到,不過半年時間沒見,那個就算貪吃也不忘給別人留一點的小姑娘竟被迫害成了這樣。
回到會館的唐栗始終沒有上樓,一方面擋著樓下這些問東問西的女傭仆從,另一方面也在等邵子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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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月是半妖,不能光明正大的去醫院,只能讓邵子意親自跑一趟。
樓上,即便唐詮青手下再輕,也需要先對傷口進行消毒,這些傷口有的甚至已經發炎潰爛。
感受到刺痛,新月猛地睜眼醒來,看到眼前站著兩三個人類,猛地推開唐詮青伸過來的消毒棉球,驚慌失措的跳下床,轉身就要撞破窗戶逃出去。
裴堇夜一直抓著她手,就是怕她醒來受到驚嚇逃出去。
“新月別怕,我在這里。”
聽到聲音,回頭看向抓著自己的手正要拍開,下一秒又被人抱進懷里。
“新月別怕。”他的語氣總是溫柔中帶著些許憐惜。
垂眸看到眼前白皙的脖頸,在汀蘭發現她的異常阻止前,突然張開嘴里的尖牙,不帶絲毫猶豫直接咬住他的脖子,大有他不放手,將他咬死的打算。
“主子!”
邵子意匆匆趕來,唐栗一看到人連拖帶拽的將他推上樓,剛到房間門口卻見新月咬住了主子的脖頸,那副發狠的模樣像是要咬下一塊肉來。
新月咬著人,嘴里發出野獸般的低吼,要是他再不放手,她不介意直接咬死他。
裴堇夜低頭對上她充滿恨意的眼神,一只手牢牢的抓住她,另一只手放在她豎起來的耳朵上,輕輕摸了兩下。
就是這么一個細微的動作,咬住脖間的嘴突然松了力道,隨后慢慢放開。
新月松口之后眼中蓄滿淚水,一滴一滴的往下掉,聲帶幾近全毀,小聲嗚咽:“你放了我吧,我找個更遠的地方。”
找個沒有任何人類的地方總可以了吧。
她這副害怕求饒的樣子,別說裴堇夜,就連站在門口的唐栗都心疼的不得了,心臟揪的生疼。
“待在這兒就好,不要再找其他地方。”裴堇夜伸手擦去她掉下的眼淚,臉上也有傷,根本不敢用力,“這里就是你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