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月沒想到自己都已經求饒了,他竟然還不打算放過自己。
瞬間變臉,對他又打又踹,又踢又咬,既然軟的不行,那就只能來硬的。
“放開我!!!”她發出吼叫,張口還想再咬。
站在門口剛理清眼前狀況的邵子意立刻打開隨身藥箱,趁她不備打了一針鎮定劑。
打完一針,頭上竟冒出許多虛汗,扭頭又見表少爺面色不善的朝自己看過來,趕緊解釋:“只是鎮定劑,讓她先安靜下來。”
不然,誰都制不住這發狂的妖。
邵子意是邵惜時的弟弟,也算裴家的家庭醫生。
唐栗給他打電話的時候,還以為是表少爺出了事,抄起藥箱緊趕慢趕的過來。
抵達會館看到眼前的情況才后知后覺,原來是給一只妖醫治傷口。
打了一針鎮定劑,新月瞬間失去力氣漸漸昏睡過去,裴堇夜這才將她抱上床,“其他人都先出去,邵子意留下。”
既然有更為專業的醫生在這兒,唐詮青也不久留,放下帶過來的藥箱,順帶將站在主子房門口的傻兒子一并拖走。
汀蘭則抬頭看了眼主子,見他脖子上沒出血,暫時松了口氣,帶上門并未離開,一直在門口守著。
“表少爺,您不讓開我不好檢查。”既然讓他來看病,總得看了才知道還有哪兒受傷啊。
“身上和手上差不多,都是傷口。”身上遍布傷痕,怎能脫了讓別人看。
邵子意微嘆一聲,見他執意不讓開,只能先治療看得見的傷口,無意扭頭見他背后的衣服破了兩個洞。
“您也受傷了!”這,這怎么弄的。
他揮開邵子意伸過來的手,讓他繼續給新月清理傷口,“我沒事,血已經止住了。”
現在要緊的,是新月。
“表少爺,”邵子意陡然落下臉色,“我理解您現在的心情,但是您不治好傷口,又怎能去照顧她?”
初次看見妖,說不驚訝那是假的,但是方才的情況卻容不得他多做選擇。
現在冷靜下來想想,表少爺和這只妖淵源非淺。
否則,那只妖都快將他給咬死了,為何不松手?
…
邵子意在會館待了整整一夜,直至天亮才算告一段落,“我回去再帶些醫用器具過來。”
光憑他手上的藥箱,不一定能完全檢查到位。
裴堇夜換了件襯衫,從鎖骨往下探,依稀還能看到繃帶。
他坐在床邊點了點頭,眼睛卻是一刻不離床上的貓,新月突然出現,總給他一種不真實的錯覺。
“這件事不準告訴任何人,你哥哥那兒也不準說。”就在邵子意收拾完藥箱準備離開房間之際,裴堇夜出聲警告。
“表少爺放心,作為醫生,絕不泄露病人的資料。”邵子意悠悠緩緩地呼出一口氣,離開房間后,腳下才開始發軟。
之前倒是聽哥哥說起過表少爺曾帶了個叫新月的小丫頭去見老爺子的事,沒想到,竟然是只妖!
他這一整晚都在給一只妖醫治傷口。
“邵醫生。”
聽到有人叫他,邵子意立刻穩住心神,裝出一副云淡風輕的神情回頭,未等揚起笑意卻見來人左眼帶著眼罩。
這人是昨晚的女傭。
“還請邵醫生將昨晚的事爛在肚子里。”她,是特意來警告他的。
邵子意拎著藥箱微愣,不過片刻,笑出了聲。
他的嘴就這么不嚴么?個個都要來警告一句。
“我邵子意的為人還是有目共睹的。”他只是個醫生,既不參加家族內斗,也不收受病人禮金。
除了某些事以外,那可是個品行端良的好醫生。
邵子意頗不在意他們的警告,轉身離開三樓。
剛下樓,看到打著哈欠路過餐廳的唐栗,拖著他一起離開。
要搬運醫療器具,總得找個苦力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