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雙掉落峭壁的新月和裴堇夜,直接沖向崖底深處的寒潭。
失去一尾和中彈已死的兩人,浮浮沉沉,寒潭水面瞬間被血色染紅。
落入寒潭中,早已氣絕身亡的裴堇夜,突然動了動手指,從水下緩緩睜開雙眼。
那一眼,紅的璀璨奪目,令人沉淪。
他,全都想了起來。
風雪夜,襁褓中的他被母親抱在懷里,一眼對上的,是個面容清貴的年輕男人。
“芳婳,我不能走,梵夜就拜托你了。”那人說完,轉瞬拿出一把銀制手槍抵上他的心臟。
“梵夜,再見了。”說著,在他心臟處打了一發銀色子彈。
自此,封住血脈。
海上的風很大,他的母親看著義無反顧回去的人,無聲落淚。
兩行清淚滴答,落在他的臉上。
水下氣流,猛地將二人沖開,他看著離自己越來越遠的新月,意識還沒有完全恢復,伸手一把將她拉回懷里,瞬間沖出寒潭。
就在眾人或悲傷,或懊悔之際,一道看不清身姿的影子突然從崖下竄上來,輕飄飄的落到地上,落地之后,轉瞬將孤云震飛數丈。
汀蘭回頭,卻在看到那人之后,不停后退,血脈上的鎮壓,比孤云還要濃烈數百倍。
這就是,王?
從崖底沖上來的人,滿頭黑發長過白皙修長脖頸,緩緩抬頭,赤紅雙眸逆光閃動著,明明還是那個人,氣息卻發生了質一般的改變。
看到那雙紅瞳,還有誰不明白。
他,裴堇夜,也是吸血鬼。
除卻已知曉實情被他震飛的孤云,和因血脈鎮壓而抬不起頭的汀蘭,其余人皆處于震驚中。
最先回神的是晏兮,一眼看到他手里抱著的少主,握著白色貓尾,頂著哭腫的眼,抽泣兩下跑過去。
“少主~”
裴堇夜并沒有松開懷里的貓,扭頭看過去,那雙耀眼紅瞳倒叫晏兮嚇得,不禁往后退了一步。
“她只是暈過去了。”聲音比從前更加柔和,除卻稍稍長長了些的頭發,和那雙妖冶紅眸,又好像什么都沒有改變。
被震飛出去的孤云,爬起來再次返回,單膝跪地,恭恭敬敬的道:“恭迎殿下。”
正跟晏兮說話的裴堇夜,回頭瞥了他一眼,只一眼,卻叫他跪趴在地上,怎么都抬不起頭。
“我是不是該謝謝你。”他伸出繞過新月雙腿的手,手中捻著的,正是那枚打中他心臟的銀色子彈。
“今日,但凡換做其他貴族,就該被你一槍灰飛煙滅了。”
孤云在得知射出去的是銀色子彈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被梵修算計了。
“屬下知錯。”
話音剛落,一條胳膊應聲落地。
孤云眉頭都沒皺一下,如果只是斷胳膊,對他來說,只是輕罰。
關于孤云,裴堇夜現在沒空去懲治他,如今最要緊的還是斷了一尾至今重傷昏迷的新月。
緩緩跪地將人放在地上,晏兮立刻叼著白色貓尾跑過來,她不管這人到底是個什么鬼東西,她只要她的少主,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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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可以救少主?你救救她好不好。”他看起來比之前厲害許多,他一定能救的。
裴堇夜低頭看向面色蒼白的新月,想起他掉下懸崖前,那奮不顧身的縱身一躍,當即咬破舌尖,俯身將自己的血渡到她口中。
接好胳膊的孤云瞥見這一幕,擰眉微皺:就算主子成功覺醒了,這個軟肋也依舊存在。
可以說自裴堇夜醒來那一刻起,梵修就感應到了威脅,更不明白,明明給孤云設的是陷阱,為什么還能成功覺醒?
難道哥哥當初封印血脈的方法,就是殺了他?
這怎么可能?
那可是銀色子彈,怎么可能是他的助力!
梵修盤腿坐在王座上,將自己的頭發撓成雞窩,怎么都想不明白為什么會變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