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爺。”就在他尷尬不已，不知還要說什么的時候，恰好一人及時出現，解了他的困局。
阮思瑩從遠處走來。
一聽聲音，裴啟榮當即轉身走過去，似乎是在數落她，“誰讓你來的，給我回去！”
他大聲呵斥著，沒嚇到阮思瑩，反倒將新月嚇了一跳，見她嚇得豎起耳朵躲到裴堇夜身后，又訥訥的閉上了嘴。
阮思瑩見此彎了彎唇角，扭頭看向裴堇夜，毫不留情的拆穿裴啟榮的話，“得知你回來，二爺飯都沒吃完就跑來了。”
跑來趕走他們？
不不不，要是真有心想趕，隨隨便便找個人就行，何必自己親自跑一趟。
他啊，是來看看他們的。
裴堇夜順著阮思瑩的話看向二舅，恍然大悟似的長哦一聲，眼中滿是“原來如此”的意味。
這眼神看的裴啟榮渾身上下都不得勁兒，懶得對著阮思瑩撒氣，就只能皺著眉頭自己在那兒別扭。
“好了好了，你說那些做什么。”
他擺正神色，盯著眼前這個可以說，讓他怨了恨了多年的大外甥，看到他那雙紅眸，心情又極為復雜。
沒想到他竟是妹妹和吸血鬼生下的孩子，也就是說，當年妹妹被那些人帶上船，又出了別的事。
一開始他想不明白，更無法理解，可是后來想想，又突然想開了。
總而言之，不管怎么說，他都是妹妹的孩子。
這樣，也就夠了。
看兩眼，瞥向站在他身邊的那只妖，隨即轉過身去，把頭一橫，亂糟糟的道：“就，就允許你們在這兒住一晚吧。”
說完拉著阮思瑩快步離開，那抹匆匆忙忙的身影，和來時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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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爺還是記掛您的。”唐栗一瘸一拐的走過來，慢悠悠的道。
每年他都會陪主子回裴家過年，看的出來，這些年，二爺雖然嘴上說著不待見他們，到底也沒做什么出格的事兒，也算是好的了。
裴堇夜收回目光，覆上新月的耳朵揉兩下，意味不明的嗯了一聲。
東院，院子里原有的傭人走了不少，一部分是害怕，一部分是恐懼，害怕被其他人報復，恐懼會再次看到他。
當然，也有少部分留了下來，想著表少爺從前對他們還不錯，便自我安慰：“是別人造謠，表少爺才不是什么吸血鬼。”
結果等他回來，看到那雙紅眸后，一切心理暗示都在瞬間瓦解。
原來，外人說的沒錯，他確實是。
可他，也沒真的去傷害過誰。
“汀蘭，帶著新月和那只貓去洗澡。”
他不理會眾人的目光，支開他們，單獨找來成伯。
不同于其他人，成伯還是老樣子，就算是看到他異于常人的眼眸，也并不是特別訝異，想必早就知道了。
“找您來的目的，想必您自己也清楚。”他抵著額角，慵懶的靠在沙發上，指了指一旁的椅子。
成伯慢吞吞的坐過去，下意識捏緊了小手指，知道他想問什么，訥訥的回：“當年，小姐確實是被擄走了，可我沒瞧見是什么人，只聽到了一陣很奇怪的聲音，像是……像是獸鳴。”
那時，他的左耳被扎傷，隱隱有些耳鳴，是以也聽不太清。
不過有一點很清楚，小姐確實沒死于那場火災。
裴堇夜聞言壓了壓紅眸，他既說“獸鳴”，難不成母親是被妖帶走的？
揮手讓成伯離開，獨自一人坐在沙發上想了許久，久到新月都已經洗完了澡來找他吹頭發，才從猜測中漸漸回神。
裴堇夜回來的當晚，除妖師在裴家屋外圍了里三層外三層，等了一個晚上，結果什么事都沒發生。
裴家一切照舊。
那只吸血鬼，也沒有傷害任何一人。
“師父，你說他回來到底想干什么，單單只是為了給裴家撐腰？”自從他現身之后，圍在裴家四周的那些人，倒是因為害怕都撤了回去。
不可否認，確實在一定層面照拂了裴家。
孟玉帛踱步走出屋外，抬頭看向夜空中那一輪皎潔的月，眉頭緊鎖亦不得其解。
“明日去問問。”
既然想不明白，那就當面問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