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一種奇特的氣流通過相觸的皮膚涌入她的經脈血管,又隨著血液的流動緩緩的淌過全身。
甄珠只覺得那些這半個月來如跗骨之蛀般纏著她的痛苦,酸痛,一點一點的消退了下去。
雖依舊痛,依舊難受,但比先前已經不知道好了多少……至少已經在她能忍耐的范圍內了。
甄珠機械般的扭頭朝秦笙看去,整個人都呆呆的:“你……”
只說了一個字,便說不下去了。
不是不想說,而是不知道該從何開口。
秦笙掀起眼簾看她一眼,一邊繼續往她體內輸送靈力,一邊把脈診斷,隨口道:“什么時候開始的?”
靳初從甄珠安靜下來開始就呆住了,直到這會兒才回過神來,聽到這話,還以為秦笙在問甄珠這次發作是什么時候開始的,立刻道:“就在考試結束后不久,二月二號。”
秦笙卻沒看他,依舊靜靜的注視著甄珠。
女孩跟她的很相似的一雙杏眸,卻比她的更黑,更亮,似蘊著漫天星輝似的。
甄珠心中一動。
她咬了咬唇,緩緩的開口道:“四年前。”
可能是最近都很少說話,再加上先前情緒激動下聲音失去了控制,才說了三個字,甄珠便忍不住咳嗽了起來。
好一會兒才止住了咳,重新看向秦笙。
沒有在對方眼中看到想象中的不屑,疑惑,鄙視,或者同情,只有一片無瀾的平靜。
以及很不明顯的,溫和。
甄珠心中又是一動,突然道:“就是你吧?”
秦笙定定的看著她,許久,回答她:“是我。”
對上女孩破碎的眸光,秦笙的唇角抿出了細小的弧度,頓了頓,道:“抱歉。”
甄珠眸光劇烈的變換著,最后卻歸于一片沉靜。
她搖了搖頭:“跟你沒關系。”
要怪,只能怪她運氣不好。
心中剛剛升起的情緒落了下去,甄珠深吸一口氣,再次道:“同為受害者,我沒理由怪你。”
秦笙沒再說話,只持續著往她體內輸送靈力的動作。
靳初已經被兩人的對話搞懵了,這會兒安靜下來了一回味,終于隱隱明白了什么。
但這個明白,卻讓他心都忍不住顫了顫。
忍不住就問道:“你們……你們這是什么意思?”
甄珠看了秦笙一眼,想了想,還是慢慢說了出來。
“我說過,那些人把我抓去后就經常給我注射一些奇怪的藥物,期間我偶然挺那里的人閑聊的時候說起過,那些藥物是用某個他們一直想抓捕的人的血液做出來的,就是想試試能不能把我改造成那個人的樣子。”
還有一些話。
比如說那些人感嘆她運氣不好,跟那個人長得有幾分相似,這才會被選中抓進去。
比如說那個人太變態了,自己從他們那逃出去了不說,還救走了好幾個基因人。
比如說他們因為那個人造成了很大的損失,上面的人很生氣。
還有很多很多。
讓甄珠知道了,那個人的存在。
以前她不知道他們口中的“那個人”是誰,但現在……
甄珠視線轉到秦笙身上,目光復雜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