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轉悠一圈兒,又已是正午。
全無所獲,讓他心急如焚。天氣的悶熱,更使他煩躁不安。
葉皓的肚子早已咕不隆咚叫了半天。
想著現在該節約點,他就買了一個饅頭和一個包子,吃了一個饅頭,把有餡兒的包子包著揣在了懷里,想著帶給妹妹。
想到妹妹,妹妹那生病的模樣又浮現在他眼前,自言自語之中,頗顯焦急:
“妹妹那番模樣,定是病得不輕,得早點找到住處,再給妹妹抓藥才好。”
正值一天之中太陽最毒辣的時刻,炎熱難忍,葉皓便尋了一個陰涼之處,想著先乘乘涼,再謀劃謀劃下午還當如何。
從懷里又摸出妹妹的長命鎖,呆呆的看著,想著若是在沒辦法,也只好拿著先換些錢應急,可不能讓妹妹再病成什么好歹來。
他不明白,管家和那些掌柜想法設法謀得了葉家的家產,又把他和妹妹趕了出來,怎么可能讓他輕松得在宛城又立足。若是待到葉皓成了人,一朝又翻身成了氣候,自是對他們不利。
所以,管家和那些原來的葉家掌柜,早已四下散布不可接納葉皓的狠話。必然是想把他們逼往絕路,讓他們自生自滅,除之而后快。
“葉少!葉少!!皓哥!!!”
夏蟬嘶鳴,睡眼朦朧,好像聽見有人在叫他。待揉揉眼,定睛一看,原來是他往常的酒肉朋友,小跟班兒張小公子。張小公子雖也是公子,但比起家勢,張家比葉家差遠了。
“嗯,嗯,怎么啦?”
他完全還沒有睡醒,光線刺眼,半眼兒睜,嘴角還有哈喇子,連忙提袖隨手擦了擦,不太耐煩地應了一聲。
“皓哥,你咋睡這里呀?”
“被趕出來啦,只能睡這里啦。”
葉皓的語氣有幾分埋怨,但也無奈,他家之事,早已成小道新聞,大街小巷早已傳開。
“啊!你被趕出來啦!你家王管家真夠狠的。”
張小公子嘴角帶著笑,對葉皓被趕出來,沒有看出半點同情,相反倒是有些看戲不怕臺高的意思。
葉皓懶得理他,繼續睡起覺來。
張小公子悠閑地搖著紙扇,嘴角的笑消失,眼角一撇,看得出心中蒙生了注意,估摸著也不會有什么好主意。
“皓哥,難道就一直在這里睡覺嗎?”
張小公子的語氣變得柔和認真了許多,隱藏了譏笑,多了些關懷的意思。
葉皓回頭,望了張小公子一眼,又合上眼,假裝十分沮喪,道:
“難道,現在什么可做的?”
“如果我是你,我一定要東山再起,再把屬于自己的奪回來,再把他們殺得干干凈凈!”
“你說的倒是輕巧!”
“那要看你怎么做?”
“怎么做?”
“關鍵得看你還有多少銀子?”
還有多少錢?這一言剛入葉皓的耳,他便不由得使勁兒捏了捏自己的荷包,里面可以確定,就銀鐲子換的幾兩碎銀和幾個銅板。
想到往常,隨便那么一掏,就是一沓聯合商鋪特制的銀票子。用起那銀票子來,從來都不看面額的大小,只因當初,在他看來那印刷著紋銀一百兩和紋銀一千兩,不過都是五個字罷了。
葉皓看著張小公子一本正經的樣子,將荷包倒立過來,碎銀子滑倒在手心,他掏了出來,動作很慢,仿佛害怕會被搶走一般。
張小公子還以為葉皓在跟他開玩笑,看著他手里可憐吧唧的幾兩碎銀,嘴角竟露出一些尷尬的笑。
葉皓覺得著張小公子也是有趣,心想:我都沒尷尬,你尷尬什么。
“你就這么點銀子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