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守衛大哥一看就猜了個大概,就是被燙了然后手滑摔了碗,又為了躲飛濺出來的湯汁蹦了幾下,可是,還是得問。
立夏捂著手,訕笑了幾聲,“大哥,手滑了……”
“老老實實待著,吃個飯都不消停!”守衛大哥原本是襄七王府的護院,這次隨行也是來保護王爺王妃的,現在好了,天天跟這兒破柴房當門神,還不知道這門里關的人犯了什么錯,屬實有點兒憋屈。
立夏撓了撓頭,低著頭,沒敢再吭聲。
“那個……”
守衛都一只腳邁出去了,又聽見立夏的聲音,皺了眉,微微有些不滿道:“什么事?”
“也沒什么,就是……這個面我還一口沒吃,能不能再送一碗?”
守衛大哥連搭理都沒什么興致了,沖小廝揚了揚下巴,“快收拾了拿走。”
立夏咽了咽唾沫,也不曉得這是答應了還是沒有,正要再問,就聽見那守衛大哥一記眼刀丟過來,“吃個飯那么多事兒,餓一頓說不定就肯招了。”
立夏:“……”
收拾完了的小廝拎著食盒忙不迭跑了,侍衛大哥又重新鎖上門。
“一個丫鬟而已,你跟她置什么氣?”另一個看起來敦厚些的守衛站在門口看了全程,這會兒看見同僚兄弟皺著眉頭出來,忍不住寬慰道。
“是啊,一個丫鬟,擺什么貴女架子?還得周先生天天過來親自問,跟著王妃久了,以為自己也金貴了!”
“……”另一個守衛沒話說了,不就是來看個門?他們護院,絕大部分時候不都是在看門?這門還有高低貴賤之分呢?明明都一樣,也不知道這兄弟是哪里的這么多火氣,默默嘆了口氣,自己繼續老老實實站崗。
原本應該回了后廚的小廝,貓著腰竄進了驛站的一間地窖里,環顧四周,轉身在門口拿了個籃子,進了地窖,進去之后,籃子隨手放下,小心翼翼把剛拿出來的食盒一一拆開,在食盒底下,又揭了一塊兒板子出來,露出來的,是一封帶著火漆的信。
把信掏出來,塞進懷里,小廝又拎著籃子在地窖里撿了幾個洋芋,這才往外走。
鎖上地窖的門,那小廝一手籃子一手食盒隱隱約約還在嘀咕著“這么把食盒也給帶進去了,瞧我這腦子”云云。
誰知道,一轉頭,小廝迎面就遇見了王管家。
“王管家。”小廝腳步一頓,隨即臉上堆上了笑。
“東西呢?”
“什么?王管家,您說什么呢?”那小廝滿臉疑惑,“小的聽不懂啊!”
“……”王弗懶得計較,沖身后的幾個侍衛揚了揚收,低喝一句:“搜。”
那小廝轉頭就要跑,卻三兩步沒走遠就被摁住,兩個侍衛很快就搜出來了他懷里的東西——信。
“王管——”那小廝一句話還沒開頭,就在看見王管家身后的那人時噤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