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正常,她怎么會想慕容瑾呢?
呵。
李予初揉了揉臉,打算回去躺會兒,先把酒醒了才行。
于是乎,她一腳輕一腳重,倒回床上,險些硌著那都差點兒骨折了的胳膊。
她為什么要想慕容瑾?她才不會想!
這人……
這人明明就不可理喻!
明明就是……
外面的炮仗響個不停,炸的人頭疼,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喝醉了的緣故,這炮仗仿佛不是在外面炸開的,而是在她面前,轟得她頭暈眼花。
慢慢翻了個身,李予初盯著床帳出神,這紗好像不是她的東西……
的確不是,你聽,這紗自己都說——誒?
李予初揉了揉耳朵,紗幔不會說話啊!?什么東西在吵?
再次搖搖晃晃坐起來,李予初跑到門口一看,明白了。
她那個便宜兒子又哭了。
趴在門上看了眼,烏泱泱一堆人圍著他,怎么也哄不好,也不知道在哭什么,反正他天天都在哭。
默默嘆了口氣,李予初有些發愁,好歹是個男孩子,一直哭算這么回事兒?長大了這這么哭就不太好了。
李予初靠著門,兀自愁了一會兒,再一探頭,就看見了著急忙慌的周拾以及一把年紀的府醫。
她依稀記得,府醫好像拜了周拾做師父,然后……
他們怎么一起來了?
已經迷糊了的腦子轉不動,李予初站了一會兒才想起來,她應該去看看。
迷迷糊糊走過去,還差點兒在臺階上摔一跤,李予初摸到窗邊,悄悄探了個頭。
她想,這孩子真是多災多難,生下來就不如其他孩子大,一出生就差點兒沒了,時不時就要哭一會兒,也不知道是不是哪里痛,唯一能哄好他的父王,還不知道能不能再回來……
正想著,李予初忽然聽見周拾說拔高了音量,隨之而來的還有屋子里一群人的慌亂匆忙。
尤其是一直在照顧阿今的張媽媽。
阿今,他可能不太好……
其實也不是一夜之間就這樣的,攤上她這么個生母,還有個沒所謂毒他的生父,這樣也不奇怪。
靠著窗戶,李予初想,其實也不太對,大人的事情,為什么要牽連孩子?
可是,誰又比誰無辜?有的人,從一開始的存在就是錯誤,后來種種,也不過是這個錯誤的延續而已。
如果沒有這個孩子,她或許會有不顧一切逃離這一切的勇氣,管什么皇命不可違,去他的罪及家人,哪怕是被天下人通緝,她也未必不會去試一試……
可是,偏偏就是有了這個孩子。
有了這個孩子,那,那一切就不能當做只是那一天而已了,更何況,本來她也沒辦法自欺欺人多久。
重重吐了口氣,李予初想,終究是她對不住這孩子,她還不知道怎么做一個母親,更沒想過如何撫育一個孩子長大,最最關鍵的是,她甚至連他父親和當初是如何懷上他的事情都沒有辦法接受,更何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