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明白。”慕容瑾圈住懷中的人,這些事情不算太難懂,即使不是很懂,那說白了也就是倆家人之間的彎彎繞繞,繞來繞去也就是那么回事兒,“都不重要,別擔心了,先好好睡一覺。”
李予初點了點頭,剛要閉上眼睛,又忽然竄起來……
“阿今在隔壁,不能讓他一個人睡,這地方他不熟悉,醒了會嚇著的!”李予初就覺得漏了什么事,可算是想起來了!
“那我去把他抱過來?”
“我們過去吧?一路上可累壞了他,先讓他好好睡一覺。”
慕容瑾自然沒什么意見,兩人轉而去了隔壁,阿今沒醒,抓著被角睡得熟,小臉都紅了一點兒,李予初躺回去,扯出來了被角,又把衣角塞了回去,一手攬著阿今,掖了掖被角。
而后,身后就貼上來一具身體,低頭看了眼熟睡的阿今,李予初仰頭,額頭被親了一下,這才舒舒服服閉上眼睛睡覺了。
過了會兒,懷里的一大一小都睡得熟了,慕容瑾才慢慢睜開眼睛,仔仔細細打量這間屋子,說實話,有點兒寒磣,遠不如九公主的寢殿,可是,不難看出墻上的書畫應該都是出自祖孫兩人——三人之手,那副字是相爺的筆跡,瓷瓶里的花鮮嫩如舊,雖然顏色不夠鮮艷,但是,單憑這兩次匆匆在北地待的日子,不難看出,這已經是北地很難的時興花卉了,其他的桌椅器具,甚至遠比方才木先生屋子里的要好,而這一切都在說:
哪怕在北地,她這些年應該過得也不算差,至少,也是被捧著供著長大的。
可,本該如此,甚至可以遠超過這樣的。
緊了緊胳膊,慕容瑾有些遲到的心疼,千方百計不讓她嫁進皇家,最后還是嫁了,若是別人也就算了,偏偏還是他,都不知道這到底算什么……
回什么京都城,之前他做得還不夠多?也沒什么事非要他回去,這一回,他恐怕不能讓皇兄滿意了,有些事必須被埋藏,而他,絕不能回去。
長長嘆了口氣,他也閉上了眼睛,沉沉睡去。
——
這幾日閻將軍都沒有如往常一樣長住軍營,而是日日往返將軍府和營地,這一日,他聽聞李予初他們來了連軍演都不太能提起興致了,畢竟演了這么多回,也沒幾回能讓人滿意的。
天下太平了,這些沒真刀真槍殺過敵的兵蛋子根本就不明白為什么要這么練,更不明白學藝不精為什么等于死,閻將軍說了太多遍,終究作用寥寥。
而閻將軍始終記掛著家里的人,差不多到了時辰就著急忙慌回去了,洗漱完剛好趕上晚飯。
滿打滿算,也就六個人,這里面還有個李秋,以及半大的阿今。
其實,在北地這些年,嚴格來說,閻將軍應該也能算李予初一個叔父,平時該操心的時候可是一點兒沒少了他的,只是后來……就漸漸有些互相避而不見了。
說到底,薛紹是閻將軍一手帶大的養子,那才是該打打該罵罵,一刻都不帶猶豫的,而李予初又自覺無顏以對,說不清也沒辦法說清楚,更何況本來也見不著面,就更疏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