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喝醉了。”慕容瑾低聲說。
其實這幾年,他們之間更像是普通夫妻,李予初很少叫他殿下,也沒自稱妾身,他也從未自稱本王,更沒叫過她幾句愛妃,為數不多的那幾回還都不是在能提的地方說的。
說不上多濃烈,但也一直都夠得上十分恩愛,比起最開始那大半年的口腹蜜餞和虛與委蛇,總是有些真心實意在的,算是真真切切的舉案齊眉了。
可是,昨天晚上一頓酒、幾句話好像給人蒙了一塊細紗,朦朦朧朧間,什么都不清楚了。
李予初搖了搖頭,揚起一抹笑來,“是我忘了說,閻將軍好酒,可惜一直都沒有人能陪他喝個痛快,手下副將倒是能喝,可他們都醉了也就沒什么人能調兵遣將了,久而久之,恨不得見了誰都要拉著喝一頓,盡興了才算罷,偏偏他酒量驚人,就沒人能從他酒桌上站著走出去。”
“上回我哥哥來,也是這樣的,我嫂嫂信上說,我哥后來喝酒都再也沒跟人喝大過了。”李予初親了親他的嘴角,“所以說,被閻將軍灌醉不丟人,也別太上心。而你嘛,喝醉之后也不怎么老實吧?”
李予初笑了笑,“嘴上說夜深了,卻拉著我不松手,一邊抱著我一邊說不娶我。”
戳了戳他的胸口,李予初振振有詞道:“殿下,你這樣的,若不是仗著臉好看,會被姑娘家套麻袋打的。”
豈止,這種浪蕩子行徑,會被狠狠打一頓的!長得好看也沒有用。
慕容瑾胸口一酸,又有些不太確定,以她的聰慧程度,不會沒發現什么端倪,可現在看起來,似乎是不打算追究了。
奇怪的是,他明明應該松一口氣的,現在卻覺得悵然若失,連帶著她臉上的笑,都覺得有些牽強了。
可偏偏他沒法兒解釋。有些事,是誰都不能說的。
不忍再看,他抬起她的下巴,低頭親了下去。
唇齒交融間,他說:“阿初,我喜歡你是真的,我想娶你也是真的,我會好好對你更是真的。”
聽起來其實可信度不高,如果說這句話的人不是他的話。
李予初喘著氣,攥著他的衣襟,微垂著眼,仰頭咬上隨著他說話而不停動的喉結,含糊不清的應了一聲“我信”。
發絲糾纏,她的熱情來的莫名其妙,卻又有跡可循,囫圇躺在錦被里,眼淚要掉不掉的存在泛紅的眼角,檀口半張,不怎么出聲了,像是被欺負慘了。
他看著,氣息越發亂了,附身啄了啄嘴角,柔聲問:“還好么?阿初,難受嗎?”
李予初咬牙,半天才回了一句:“你閉嘴……”
兇巴巴的一句,可實在是沒有什么威懾力,也的確沒有,因為他又問她,他說:“阿初,別這樣,別哭了,嗯?”
他拉長了語調,誠心是要折騰她,可她明知道,卻又不肯服軟,紅著眼睛,軟著腰,只張嘴去咬他,半晌才要哭不哭的說一句:“別……別了……”
可他也不聽這個……
直到小廝過來催他們去用飯,這才草草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