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如果沒有李俞灝帶來的銀票,根本不足以支撐慕容瑾跟商戶談判,沒有綏遠侯和莫御史帶來的兵,根本無法確保后來不會有人敢暴起生事,甚至沒辦法圍住整個蒼西山還能再設伏抓人。
西原現如今的太平,從來都不是哪一個人的功勞。
“至于女兒自己,初至西原也只是不能出門而已,并沒有什么不適應的,后來搬進王府后,也是諸事皆宜,下人做事勤勉盡責,管事婆子也都勤勤懇懇,樣樣都好。”
這跟她信里寫的一樣,沒什么出入,實際上也差不多就是這樣。她過得好不好,可不是別人說了算的,只要她不折騰自己,改而順其自然,自然一切都好,夫君獨寵,妾室畏懼,下人敬重,譬如現在。
李予初說的都是真的,可李父和李兄卻不大相信,倒不是真覺得她受了起伏還能悶不吭聲,即不欺負回去也不找人幫忙,也不覺得襄七王是個真能寵妾滅妻的人,只是李予初這話,聽起來真像是糊弄人。
“我聽說府上有個妾室,柔弱不能自理?”
“……是。”李予初卻是不知道父親還知道這個,他們家沒有妾室之流,相比父兄對女子后院爭風吃醋也不至于那么了解,卻不想父親不僅知道這么個人,還知道上官氏體弱?
“她是王爺早年遇上的一個孤女,如今是府上的如夫人,很是乖覺懂事,最近似乎在跟吳側妃學弦樂。”李予初不等他們問,主動說了。
李俞灝覺得新奇,雖然自家沒有妾室之流,可這些事他也沒少知道,要是哪家妾都這樣,那不知道要少多少事端,問道:“這個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啊,她自己想學罷,可能是閑得慌。”李予初怎么知道,也不是她逼著的,她連晨昏定省都免了,十天半個月逗不一定能見上她們一面,誰知道她們在想什么,又不是她閑得慌。
李俞灝挑了挑眉,若不是知曉妹妹的脾性,就差以為她欺負人了。
反觀李父就沒有糾結這個,聽到“乖覺懂事”時就知道這個妾沒能給女兒添亂添堵,那就夠了。
“說回來,今年女兒就能帶著阿今回家過年了。”李予初想起來了,六年沒能回去,這次回去,雖然不能回府長住,但到底是在京都城了,離得也不算遠。
本以為聽到這話李父李兄會開心,誰知道他們一個比一個詫異,完了對視一眼,面上卻是有些隱憂,說:“圣上已經下了這旨意?”
李予初有些不解,點了點頭,“是,京都城那邊沒有風聲嗎?”
李父垂下眸子,說:“有。”
“不過,這風聲說的卻不是襄七王,而是和四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