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后,破壞一切的暗紅色劍光,跨越大氣的阻礙,像是完全放開束縛的野馬飛馳而出,毫不留情的沖開了腳下的巖石路面。
地底的巖漿地域劃分兩半,直接命中了隱藏在巖漿之中的魍魎本體。
凄厲的慘嚎聲,從魍魎的口中發出。
無數的觸手從巖漿中探出,開始狂亂的擺動,被暗紅色的劍刃觸及身軀,痛苦到身體無法自行控制的地步。
只能通過這樣夸張的方式,來分擔痛苦。
可是,相比于這突如其來的痛苦,琉璃此刻做出來的舉動,才是最令魍魎感到震怒的。
“這是為什么?——不,這不可能!人類怎么可能——為什么?”
不可能的!
這絕對不可能!
如果說白石切斷了自身與查克拉的聯系,可以避開他的黑暗侵蝕,這情有可原。
可是,為什么身體里寄宿了它黑暗本源的人類,卻可以違背它的意愿,對它這個‘主人’進行攻擊?
這樣的一幕發生,超越了魍魎所能思考的范疇。
“區區人類竟然——”
這個世界上,真的存在能夠直視自己內心黑暗的人類嗎?
如果是這樣,那自己誕生于世界的意義為何?
這種事,根本不可能發生!
“是你嗎?又是你這個人類在搞鬼嗎?可恨!”
魍魎將目光掃向了白石,無數的漆黑觸手開始極速伸展,沖破巖漿的封鎖。
一定是白石做了什么,它的控制才會失效。
只要殺掉這個卑鄙人類的話,一切都會回歸本來的樣子。
白石目視大量的漆黑觸手向自己飛來,泰然若素的站在那里沒有絲毫動作,就那么平靜的看著魍魎在巖漿中,展現它那可笑又可憐的掙扎姿態。
轟隆一聲!
巨大的巖石從上方落下,是綾音跳到了山洞的頂端,通過白眼的觀察,直接打中山洞頂端的承重點,露出外面深邃無盡的夜空。
龐大如小山的巖石塊,幾乎是擦著白石的邊緣落向巖漿之中。
無數伸展出來的觸手還未觸及到白石的身軀,就被巨大巖石塊碾壓,濺灑出藍黑色的血液,一根根觸手無力砸落在巖漿之中。
巖漿滾起怒濤,四處飛濺。
巨大塊的巖石已然沉入巖漿之中,命中了魍魎的身體。
魍魎的嚎叫聲顯得更加凄厲了。
雖然無法對魍魎形成致命打擊,但這對于魍魎的心靈打擊,不是一般的沉重。
它再也無法保持該有的淡定和從容。
本該是螻蟻的人類——
本該是勝利在望的自己——
為什么會落得如此局面?
一個個的,為什么都要脫離它的控制?
在極端的憤怒和屈辱之中,魍魎的內心就像是此刻沐浴在身體上的巖漿一樣,燥熱而狂亂。
只是它的這種瘋狂,在別人看來,不過是一頭窮途末路的野獸,在獵人面前進行最后的掙扎罷了。
暗紅色的巨劍掃蕩而開,將伸出巖漿的黑暗觸手一個不留的斬斷。
琉璃頭腦算不上十分清醒,但勉強能夠憑借驚人的意志力,辨別眼下的局勢。
該說不愧是魍魎嗎?這股黑暗,比她見過任何寫輪眼中的黑暗,都要沉重。
而這不過是魍魎所承擔的一部分,難以想象,魍魎這種魔物,迄今為止,到底是在背負什么,從而戰斗至今。
哪怕是琉璃,心中也不禁對魍魎產生憐憫之心。